“小花姐,這麼早嗎?我總覺得咱們家的孩子很小,怎麼一轉臉就說親了呢?”柳盼兒苦著臉,有些捨不得。

可孩子就是在大人不知不覺中,長大了!

劉氏面露惆悵,嘆息一聲,“是啊,我也捨不得。我就兩個女兒,也沒想著改嫁。就想著在有生之年,能看到兩個女兒找個好婆家,將來成親生子,我就心滿意足了。”

“你現在覺得小,只是這說親,也不是一下就能說成的。就算兩家同意了,但各種禮數走下來,也得一兩年,到時候十六七歲,就嫁人了。”

聽到這話,柳盼兒十六七歲成親,有些心疼,想了想,“小花姐,我聽說女子十八歲才能徹底長成,骨頭、五臟六腑才徹底長好。體力也好,將來生孩子也好。要不然太小,骨架還沒張開呢,就生孩子,對人身體傷害特別大。”

劉氏一愣,半信半疑,“盼兒,真是真的嗎?”

柳盼兒點頭,深以為然,“當然是真的,事關孩子,我還能跟你開玩笑?咱們家,不管是姑娘,還是小子,十八才能成親。”

“啊?”劉氏一愣,“十八成親也行,但親事得早點定下來。總不能等到孩子十八再定親。小子可以晚點說親,但姑娘家可不行。阿芳的親事,翻了年,我還得說。盼兒,你給我參謀一下,給阿芳找個什麼樣的婆家呢?”

柳盼兒見劉氏堅持,也不好繼續勸說,其實劉氏說得有道理,十三四歲定親的人多著呢,不僅是鄉下,城裡也是如此。

過了十五歲,就能成親了。

劉氏想了想,“本來我想著老三現在當官了,阿芳和阿麗也很聰明識字,說個秀才也是可以的,將來考上功名,也不錯。可是前段時間,隔壁奶奶過生辰,請了戲班子,唱了一齣戲,讓我心裡挺不是滋味的。”

柳盼兒挑了挑眉,好奇問:“什麼戲對你有這麼大的影響?”

李元青也好奇,其實劉氏這樣的要求不算高。

他是三品官,柳盼兒是三品誥命夫人。李芳和李麗就算不叫柳盼兒母親,但在族中,也是記在柳盼兒的名下,相當於養女。

別說找個秀才,就算找個舉人,也不過分。

是什麼故事讓劉氏連秀才不敢找了?

劉氏唏噓,“唱一個書生十年寒窗苦讀,都是妻子相夫教子,孝順公婆。考上功名之後,被公主看上了,然後被賜婚。跟公主一起共事一夫,服侍狀元郎,日子過得美滿,一家和樂。可我覺得太憋屈了,也太欺負人了。”

聽到劉氏的回答,柳盼兒和李元青相視一看,從彼此的眼裡看到了不屑。

西陽公主的前例還在呢。

只是真實的故事沒有戲文裡那麼圓滿,都是人故意瞎編的。

真實的是原配自降為妾,還不行,不到一年就死了,狀元郎出家了,西陽公主拍拍屁股,拉走嫁妝,又改嫁了。

還有的更加過分,男的嬌妻美妾,原配糟糠之妻無人問津,或者一命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