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趙娘子按照往常那樣做工,但她內心並不平靜。

這個家都防著她,她也得給自己留條後路。

以後再漲工錢,她就不說了,直接藏起來,當作私房錢。

趙婆子和趙德旺來到柳盼兒家,想讓柳盼兒改變決定。

柳盼兒本來想出去,見他們過來,似笑非笑,“你們過來有什麼事情嗎?”

趙婆子笑笑,“夫人,家裡想買房子,只是有長輩在,有男人在,怎麼能女人名字呢?”

柳盼兒笑了笑,點了點頭,“行啊,這個你們隨意。”

“我就說嘛,夫人這麼慈善,怎麼會不懂規矩呢?”趙婆子更加開心,“我這就把三十兩銀子拿過來,後續的就扣德旺媳婦的工錢。”

聽到這話,柳盼兒皺眉,“那可不行,無息分期付款,是我給手下員工的恩典福利。你們不是我手下的員工,又想買房子,一百兩銀子,一次性付款,就能立即過戶,你們想寫誰的名字都行!”

趙婆子一聽這話,頓時急了,“夫人,您不能不講理啊!”

劉氏見趙婆子對柳盼兒大呼小叫,頓時不樂意了,而且她經歷過和離,想到之前被婆家壓迫,她出力最多,但好處一點沒有。

劉氏上前,大聲呵斥,“趙婆子,你跟誰說不講理呢?你面前的是陛下親封的四品誥命夫人,就算知府大人見到我們夫人還要給我們夫人行禮。不讓你們行禮,那是看在都是鄉親的份上,你還真沒大沒小,不分尊卑了?”

趙德旺見識過柳盼兒的厲害,縣太爺在柳盼兒面前低頭哈腰,畢恭畢敬。

柳盼兒一向和聲和氣,讓他們忘記柳盼兒令人敬畏的身份。

趙德旺訕訕笑笑,“劉娘子可別生氣,夫人也恕罪。我娘就是個鄉下老太婆,不懂規矩。她覺得房子是大事,不能胡來。”

劉氏譏諷,“怎麼胡來了?趙娘子在柳妹妹的作坊做事,賺的是柳妹妹的工錢,買房子的名額,也是看在趙娘子在柳妹妹家的作坊做事,才給的恩典。再說了,趙娘子又不是吃白飯的,一年賺二十多兩銀子,以後房錢也是扣她的工錢,可以說這個房子就是趙娘子買的,憑什麼不能寫她的名字?”

趙婆子懼怕柳盼兒,但對劉氏就不客氣了,“這樣不孝敬公婆,就想著爭家產,最好鬧得家裡雞犬不寧,就好了嗎?”

劉氏鄙夷,“趙娘子可沒來鬧,我看是你過來鬧。花著兒媳婦賺的錢,還防著兒媳婦,你們也不怕寒了趙娘子的心!趙德旺,你娘是長輩,壓著你媳婦。這事情,是你們的家事,我管不著,但你作為丈夫,一點都不體諒媳婦,不配做男人。”

劉氏現在想起李元功,還氣得牙癢癢。

現在她看到趙德旺如此,一陣狂噴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