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盼兒今日受到很大觸動,太遠的,她管不著,也沒有大的能力,但在眼前,她就要管,否則對不起她鎮長的身份,也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此時柳盼兒只是想幫助郭娘子,還不知道郭娘子將來會成為她十分重要的左膀右臂。

孩子們也因為這件事情,感觸頗深。

李大寶更加努力練武,將來保護姐姐妹妹。李小寶讀書更加努力,將來考上功名,爭取做個好官,改變婦孺地位。

家裡的女孩兒,平時練武的時候,覺得累了,總是偷懶。

可現在不會了,大晚上的在院子裡扎馬步。求人不求己,自己力氣大,有武功,男人再動手,先下手為強,先打破男人的狗頭。

整個吉祥村,男女老少回家之後,心裡慼慼然。

尤其是那些平時對家裡的媳婦罵罵咧咧,有時候還會動手打幾下的男人,此時手腳畏縮,即使習慣使然,抬起手,但一想到被打得很慘的趙玉樹,立即又乖乖放下手。

女人們也從這次的事情,得到啟示。

只要男人動手,立即哭喊,要找德瑞夫人做主。想要用武力耍威風的男人,頓時慫了。原本受氣的媳婦們,地位也悄然改變。

竹棚裡,很多人跟趙玉樹一家撇開關係。即使趙玉樹和趙老太不停慘嚎,但也沒人去看望,更沒人幫忙。

趙老頭伏低做小跟別人借了藥,給妻子和兒子趙玉樹塗上。剛才借藥的時候,有多屈辱,現在他心裡有多恨。

趙玉樹睡不著,屁股疼得難受,“爹,這吉祥鎮咱們待不下去了。”

趙老太嘴腫著,說不出話,只能嗚嗚地哭。

趙老頭厭煩,“你在哭,把藥哭掉了,我可借不到藥了。”

趙老太聽到這話,嚇得不敢哭了,心裡憋得難受,臉上疼得鑽心。

“可是不留在吉祥村,我們還能去哪呢?”趙老頭皺眉,頗為失望地看向兒子,“咱們的銀子都花光了,郭氏掙的銀子,被你拿去賭了。就算咱們想回到潯陽府的流民安置點,路上也要花錢。我和你娘上了年紀走不動,你也受傷了,還得僱車。”

趙玉樹思索片刻,眼露陰狠,“爹,我現在不能動,明年你就去找郭氏談。我跟她和離,孩子不給她。她必然會爭取,到時候你就可以漫天開價了。”

趙老頭眼睛一亮,只是一想到今天柳盼兒的狠辣,心存膽怯,“也別漫天要價了,就十兩銀子,花個三兩銀子僱車,就能把咱們送到潯陽府。等你們養好傷,官府還發銀子給我們,咱們回老家。不管怎麼說,老家那邊還有上百畝地呢。在當地,還能吃喝不愁,可比流落他鄉好多了。”

趙玉樹皺眉,“爹,你也太膽小了。”

“萬一我也被打了,咱們這一家子可怎麼辦?”趙老頭心有餘悸,不敢猖狂,“玉樹,你彆氣了。咱們現在伏低做小,等到了潯陽府,或者到了老家,咱們把柳盼兒和李元青又成親了的事情,跟李老頭說。到時候,那李家那對老夫妻,必然會找麻煩。借用別人,給咱們出氣,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