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付男人,三寡婦最有手段。才不過短短兩三天,就有人幾乎每天過來花一文錢喝茶,跟三寡婦聊天。

李家村有的人忙著白天黑夜看著地裡的紅薯,有的則是開荒,總之整個李家村沒有閒人。

三寡婦的兒媳婦於氏,見婆婆又開始固態萌生,開始跟男人撩騷,心裡厭煩。拿著鋤頭,去地裡幹活。

柳盼兒趕著牛車回來,經過村口的大樹下,看到了三寡婦和幾個面生的中年男人和老頭在嘻嘻哈哈聊天,不時給他們添茶倒水。

周翠花一看三寡婦對著男人笑得跟一朵快要蔫吧的喇叭花,不停翻白眼,這真是狗改不了吃那啥!

這日子剛好過一點,這三寡婦就作妖。

三寡婦看到柳盼兒和李村長來了,立即大聲跟坐在竹凳子上的幾個男人說:“孫大哥,王大哥,我們李村長回來了,前面那輛牛車就是我們村裡最有錢的小媳婦,就是她家的紅薯受到欽差顧大人的嘉獎。”

孫家村的村長,連忙站起來,“李老弟,我是孫家村的村長,距離你們村子二十里。這裡有點偏僻,沒想到你們能夠在這地方安頓下來。”

既然被攔下來,而且是附近村的村長,李村長也面帶微笑,客氣說:“這是顧大人對我們的考驗,好在我們努力開荒,在這裡開闢出良田,安家落戶。以後大家常來常往,有什麼事情,大家也能互通有無。”

柳盼兒才不想跟這些人說話,那麼熱,她想早點回去。

周翠花不放心丈夫,所以陪著李村長跟附近的幾個村子的人說話。互相試探,互相恭維,都非常虛偽。

不過,李家村想要融入當地,就必須跟這些人打交道。

不說別的,村子裡都是姓李的,有的還沒出五服,男子要娶親,女子要出嫁,就必須其他村子的人通婚。

如此一來,不得不融入當地,不得不跟這些人來往。

“李老弟,這紅薯能不能勻點種子給我們啊?這麼高產的,而且味道還不錯,我們也想要。”寒暄好一會兒之後,孫村長說出他們的目的。

李村長面露為難,“孫老哥,不是我不想給你們,除了留有的種子,其他的全部被縣令劉大人拉走了。我們就算想賣給孫老哥,也沒有多餘的。不過這紅薯,可以透過分叉扦插。等明年我家田裡的紅薯秧分叉了,我親自掐好紅薯秧給幾位兄長送過去。其實跟用紅薯育苗是一樣的,只不過十來天成熟。”

李村長說得跟這個賣茶的半老徐娘差不多,幾個村長才點了點頭,“那就多謝李老弟,對了,你們村子的水稻,也長得好,有什麼好方法嗎?”

李村長撓頭,他們種植梯田的經驗很少,水稻的經驗也不足,以前在北方,他們大多種植小麥,對種植水稻,真沒什麼經驗。

周翠花想了想,回答:“稻種是在縣城的種子鋪買的,梯田也跟你們當地一樣。如果有不一樣的話,那可能就是漚肥的方法。你們大部分是把糞水直接加水稀釋之後,上在田裡。我們不一樣,我們把這些肥料堆積在一起,上面用泥抹平蓋住,發酵半個月之後才送到地裡。”

周翠花想起柳盼兒的一句話,想成為當地人,就要融入當地,跟當地人交往。談論如何種地,則是一個非常有效的辦法。

漚肥的方式,早晚也會被官府的人推廣,所以周翠花覺得沒有隱瞞的必要。

三寡婦雖然跟這些男人聊天說笑,但她這個人不耐煩種地的事情,對糞便農家肥更是厭惡至極,所以她根本不知道漚肥對農作物的重要性,也不知道漚肥的作用。

孫家村的村長聽到這話,眼睛一亮,“這個真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