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盼兒見李太奶奶問她,微微一愣,現在不是藏拙的時候,“大祖母,咱們老家還在大旱,明年估計還會有蝗災,就算咱們能夠躲得過土匪回到老家,也無以為繼。

現在南方很顯然不讓咱們過去,畢竟能花得起一兩銀子一人坐船的費用,那都是有錢人,而不是逃荒的窮苦人。

現在咱們只有兩個辦法,一個是想辦法過河,繼續像以前那樣在南方逃荒,不過這次咱們就算到了南方,估計南方的官員和百姓也不樂意救濟咱們。

另一個辦法,咱們不過河了,就在河的北岸,咱們找到樹木水草豐茂的地方安頓下來。

這幾天我一直關注周圍的情況,氣候已經接近南方,樹木茂盛,水流也多,咱們開荒種地,蓋房子。現在正直夏季,在樹林子裡打獵,在大渡河裡撈魚,總能填飽肚子。”

李村長一愣,乾巴巴地反駁,“咱們倒不怕苦,但我擔心那些土匪追過來,襲擊咱們怎麼辦?”

柳盼兒解釋,“那就需要咱們找個易守難攻的地方,在外面挖陷阱,村子裡的年輕小夥子都練習射箭打獵。對了,我看到附近有一種毒藥,到時候沾在箭頭上,只要破了皮,就得斃命。那些土匪幹過來,咱們就跟他們拼命。”

柳盼兒經過深思熟慮之後,過了河,也不知道以後如何,還不如找個地方安頓下來。

這時候趙家村的趙村長和劉家村的村長,唉聲嘆氣,走了過來,“李賢弟,這河咱們過不去了。我剛剛打聽到給錢坐船過去之後,官府會在路引上面蓋上章,才放行。

有的人沒銀子,鳧水過河,有人不幸,被官府的人直接射中,被大渡河的兇猛河水沖走了。就算有的人僥倖過了河之後,因為路引上沒有蓋渡河的章,也會被抓起來,送去礦山幹活。那礦山可不是好地方,進去了,這輩子別想出來了。”

趙村長一路上很橫,畢竟這一路上趙家村男女老少足足四五百口子,壯年漢子也有一百兩百。可自從上次夜晚被土匪劫掠之後,少了一大半,全村不足兩百人。

現在又無法過河,所以想過來跟李村長商量,如何應對。

半路上遇到了劉村長,兩個人互相寒暄嘆氣,來找李村長。

李村長聽到這話,臉憋得面紅耳赤,悲憤異常,“咱們當地不賑災,讓我們自生自滅。朝廷原本還管,現在看樣子也不管了。”

“是啊,李賢弟,我一向佩服你,你有什麼辦法嗎?”趙村長客氣問,進退不得,以後可怎麼辦啊?

李村長撓頭,苦著臉,“我要是有好辦法,也不會在這裡急得薅頭髮了。前有狼,後有虎,進退不得,這可如何是好啊!”

剛剛柳盼兒和他的老母親正在商量,還沒商量出來大概,當然不能隨意跟其他人說。畢竟是活命的辦法,當然先緊著自己。

劉村長面露難色,“出來的時候,劉家村還有兩百口人,現在只有一百多人了,被天災和那些土匪禍禍得家破人亡。

李兄弟,我捉摸著,南方的人不讓咱們這些逃荒的老百姓去南方,可能是因為上面的當官的鬥起來了,咱們這些逃荒的老百姓命賤,沒人在意。

後面還有土匪,就我們這一百來人,根本不夠那些土匪人販子塞牙縫的。我想著如果在這裡安頓下來,咱們三個村子合併在一起,終歸人多一些,力量也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