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騎軍奮勇斬殺來犯的黑衣人,雙方戰圈之中,不時傳出兵刃相擊產生的“哐哐”聲。天騎眾人群情激昂,喊殺聲響徹雲霄。

忽然一名天騎軍士兵,身上的護盾虛化暗淡了許多。砰的一聲響起,護盾像是被刺破的氣泡,化作一縷白霧飄向無盡的星空。那名士兵瞬間丟掉手中武器,雙手緊握面容,大聲痛苦著嘶吼起來。而裸露在衣服外面的面板上,不斷出現一顆顆潰爛的粉色斑圈。

這時一柄明光利刃兇狠刺入那名士兵的小腹。那名士兵牙關緊閉,忍住似如刺入骨髓的疼痛。雙手顫抖著抓住對面的黑衣人,眼角兀自兩行血淚緩緩流下,氣息極其虛弱著顫聲道:“死是天騎鬼,來生在做天騎魂。”

突然那名士兵身上白光閃現,自爆聲隨後而至。士兵與那名黑衣人一同化作塵埃,再也尋覓不到任何蹤跡。

聶展看著戰圈之中,天騎士兵接連亮起白光,響聲陣陣。心頭酸楚難忍,熱淚盈眶之時,已是悲痛失聲。

仰望夜空中翱翔的烈鷹,聶展抬起手臂將手指緩緩放入口中,一陣輕柔的口哨聲立刻響起。

一隻烈鷹聞聲後,俯衝而下落在聶展身旁。烈鷹垂頭低聲鳴叫數聲,似乎它的心中也在悲痛流淚。

聶展撫摸著烈鷹靚麗的羽毛,痛哭不捨,道:“我實在是想不出其他的辦法,你們不要怪我!”

烈鷹展開一隻翅膀,輕輕拍了拍聶展以示安慰,歡快著鳴叫上幾聲。聶展慚愧著慢慢垂下了頭,眼角淚水瘋湧溢位。

隨後那隻烈鷹雙翅一震,再次飛回那璀璨的夜空。

聶展猛地抬起頭看向遠離的烈鷹,掌心白光閃動,大聲呼喊道:“這裡有你最愛吃的天蠶蟲,要不要吃上幾隻再走。”

一抹銀光兇猛襲來,躲避中天蠶蟲已是掉落滿地。

聶展雙眼充滿怒火看去。

薛倩嬌聲道:“呦……?呵呵,你哭著好傷心啊!我看著都有些於心不忍了。我看你比那兩個傢伙要好一些,只要放下手裡的武器,我保你性命無憂。”

聶展怒道:“你算什麼東西?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薛倩星眸怒瞪,戟指聶展,惱羞成怒道:“你……”竟一時語塞無言以對,忽地薛倩嘴角微揚,得意道:“我境界比你高一層,你不是我的對手!”臉色一變,冷冷道:“我打斷你手跟腳,把你強行帶走。看你又能如何?你越恨我,越討厭我,本小姐越是要把你留在身邊,無時無刻不折磨你摧殘你,讓你時時刻刻都能感覺到本小姐的存在。”

聶展付之一笑,淡淡道:“痴人說夢罷了。那麼多兄弟因為你們丟了性命,我恨不得現在立刻殺了你。”

薛倩道:“勝過我手中的短刀,隨你怎麼說。”

霎時夜空中千鷹齊鳴,叫聲似悲鳴的哭泣,又像似離別那一刻的道別。

薛倩聞聲心間莫明生起一絲憂愁,忍不住抬頭仰望。映入雙眸的卻是列成錐形之勢的烈鷹。

忽見烈鷹肩處綻放出兩朵火靈花,瞬間凋零化作無數星火飄散的那時,熊熊烈火也從烈鷹身上頃刻燃起。一根根火焰羽毛緩緩從雙翅飄落,鷹群化作烈焰火海燒紅了天邊,也映紅了眾人的面龐。

突然一隻烈鷹如隕石墜落般,划起長長的火焰星尾,迅猛筆直著俯衝向黑衣人群。緊接著一隻、兩隻、三隻……,火焰星尾接連而起,緊隨著那隻烈鷹衝向地面。

一陣陣爆炸聲接連響起,黑衣人群中頓時火光沖天。一次次火海浪花翻滾的同時,也帶走了一條條忠誠不渝的生命。火勢無情燃燒著,竟見不到一絲絲悔意。掀起那陣陣宛如春日裡的暖流,徐徐吹散了粉色夢幻的七竅奪魂煙。

天騎軍眾人的面龐無不黯然落淚,那是朝夕相伴,日夜同行的戰友,朋友更是兄弟。天騎軍群情激奮,響徹天際之聲再次傳來,只是喊聲有些哽咽有些顫抖。

“兄弟們!戰鷹已死,我等絕不苟活!殺啊!為死去的戰鷹報仇!”

“殺啊……”

硝煙瀰漫之中,卻是一個個義無反顧勇往向前的身影。

薛倩回眸卻見聶展手中長刀已指向自己,眼角早已乾涸,道:“動手吧!”

薛倩微咬紅唇,似乎心中十分的惱火,縱身一躍,揮起短刀,便與聶展戰在一起。

在紫月光華映照下,卻有三隻人影相互糾纏交錯在一起。時而身形敏捷著落在地面,時而迅猛著再次躍向高空。每當三把利刃交戰在一起時,碰撞之處皆是火花電光。

只見薛勝手中摺扇用力一揮,一股強大無形的真元力瞬間噴射而出。王天行二人猝不及防,只感覺胸口處一陣悶熱,嘴中陡然噴出大口鮮血。二人迅速著墜向地面,而薛勝催動身形緊隨在後,手中摺扇藍光匯聚,身後悄然凝聚著無數藍色水滴。

突然薛勝身體懸在半空,手中摺扇猛地一指,身後的藍色水滴,竟變作兇猛的箭雨,向王天行二人爆射而去。

薛勝喝道:“安心的去死吧!明年的今日,就是你們的祭日。”

生死存亡之際,忽聞得一聲洪亮的啼鳴聲。尋音看去,只瞧一隻金色大鵬緊貼地面飛馳而來,巨大的雙翅捲起大陣塵土煙幕。

眨眼之間,大鵬全身白光耀眼,就在王天行二人快要掉落地面時,大鵬電石火花般一掠而過,將二人穩穩接在背上,再次展翅飛向無盡的夜空中。

無數的藍色水滴也隨後而至,頓時地面出現數不清的細小孔洞。

只聽“轟隆”一聲巨響,整個地面也隨之塌陷,片刻一個深邃的巨坑已然形成。

大鵬金眸轉動,警惕著薛勝的一舉一動,嘴中卻發出數聲鳴叫。

王天行哭道:“千鷹火隕,還有天騎碎星,烈鷹全部戰死了,兄弟們也……也陣亡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