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被凍醒的,迷迷糊糊的起身,天已經黑了。

好在她怕黑,被嚇過一次後,便開始隨身攜帶起了火摺子。抖著手摸黑從身上取了出來,她短促的用力吹了一下,見火星子燃了起來,便執起點燃了油燈。

火光剛一冒出來,她的手指卻突然開始刺痛,火摺子差點掉在地上。

再一看,原是被燙傷的地方出了層水,而一處地方,皮因為動作稍大,扯了一下。

看著受傷的手,她眉頭一皺,眼淚就又掉了下來。吸了吸鼻子,她的聲音又染上了哭腔。只得小心翼翼的對自己解釋。

“明明,就不是什麼淫詞豔曲啊…”

剛說完,就又沒忍住哭,張著雙手,頭抵在桌上,鼻涕眼淚齊下。

輕輕吹了下手手,她坐起仔細思考了一下利與弊,好像得到了莫大的安慰,用手背擦去了眼淚,出門呆呆的看著月亮。

她知道夫人不喜歡她,原以為能就這樣平平靜靜的在府裡度過一段日子,沒想到……

看著月亮,她的思緒萬千。

小公子他,現在該是睡下了吧…

良久,她回屋睡下,被窩漸暖,她的手火辣辣的疼。

不得已,只能將手放在了被上,方才稍稍好了些。

已經睡過,她實在是睡不下了。

天剛一亮,她就起床開始梳妝打扮。一夜過去,手好了很多。

請過安後,她匆匆離開府,這府裡,她實在是待不下去了。

數日未回店,她坐著開張,沒過一會兒就來了人。溫柔的聲調促使她抬頭,定睛一看。

“詩…悅,是嗎?”

就見她捂住嘴甜甜一笑,點了點頭。

莫名的,她們對彼此都有熟悉的感覺,坐著聊了會兒才發現。她們竟是在同一天出嫁,一樣的因為這類不可控因素導致行為受限。

二人越來越投機,石玥笑著抬手掩唇。就見邢詩悅的笑容僵在了臉上,轉而臉上滿是擔憂,試探性的問道。

“姐姐,你的手這是怎麼了?”

下意識的收回了手,石玥訕笑兩聲。

“啊…就,不小心燙到了。”

就見邢詩悅毫不嫌棄的輕輕拉過她的手。

“燙得這麼厲害…姐姐,麻煩你等等我。”

說著她起身離去。

望著邢詩悅離去的背影,她微微一笑,十分乖巧的張著手趴在櫃檯上。

詩悅來得很快,面色微紅,不難想象,她是跑著過來的。

石玥忙起身,就見她將一罐略帶著股清香的小罐子擺在桌上。輕輕拉過石玥的手,將裡面白色的膏體抹在她的手上。

“可能會有點疼,你忍著點。”

“嗯,”她點了點頭“好的。”

膏體一抹上,就感覺傷口處有點冰涼。

確認沒有遺漏的地方後,她輕聲囑咐道:“石姐姐,這罐玉涼膏是治燙傷的,你且收下,每天塗抹一遍,應該會好受些。”

她不知該說什麼,看著小丫頭為她忙碌,只是輕聲說了句:“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