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蝶苑出來,陸連衡坐在車上,手指揉著太陽穴。

正在充電的手機響起來,是七號公館的固定號碼。

他馬上接起來,電話裡陳媽語氣著急,他在聽完之後深深皺起眉。

車子在經過十字路口時,一輛大貨車轉彎過來,速度很快。

司機踩住剎車,讓旁邊變道,兩車擦身而過。

後座的陸連衡目睹大貨車逼近的全過程,腦海中突然閃過幾個零星畫面。他愣在那兒,失神看著窗外。

沒有擦碰,司機跟對方交涉幾句後就回來了。

“陸先生,您怎麼了?”

看到陸連衡臉色煞白,司機擔心,會不會是剛才被嚇到了。

陸連衡呼吸有些亂,低聲:“沒什麼,快走。”

杜家舊宅,在喬都西區。

陸連衡到了那兒,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屋子的門大開著,他的人先往裡面探了探,沒有異樣,之後往樓上走。

他把每個房間都搜了一遍,別說看見人影,這裡連人進來的腳印的都沒有,到處都是灰塵,毫無痕跡。

正奇怪,樓下傳來打鬥的聲音,空氣中也漸漸有股刺鼻氣味散開。

隨即,火光在四處迅速蔓延,黑煙滾滾。

…………

窗臺外,白棠握著不鏽鋼支架,腳踩在狹窄的裝飾磚邊緣。

雖然只是二樓,但如果就這麼往下跳,兩腿也一定會骨折,到時候可就真跑不掉了。

很快,杜雁秋就找到了這兒。

她看到白棠就笑了,問:“你膽子還真大,比我想象中還倔。”

白棠手裡出汗,有些抓不住,咬著牙沒說話。

“還希望陸連衡來救你嗎?”杜雁秋在窗臺手託著腮,望著下方的人,“當年他已經舍下過你一次,把你害的那麼慘,如今你雖成他妻子,但結果依然沒有改變,你不覺得自己很可憐嗎?”

白棠目光閃動,類似的處境,在當年分手一年後,她也曾遭遇。

她被人綁架,對方通知了陸連衡,但陸連衡遲遲沒有出現,導致她被羞辱。

所以這些年,每次看到那種新聞時,她都會不寒而慄。

白棠心臟劇烈蹦起來,可是那件事就連陳家、關清清都一無所知,杜雁秋為什麼會……

“你還知道什麼?!”

她仰著頭,不可置信地看著杜雁秋。

杜雁秋臉上露出嘲笑:“怎麼?陸連衡不知道你已經不乾淨嗎?這就好辦了,如果你不跟我聯手,那我就把你當年被綁架的事情說出去,利用你來毀掉陸家,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我要把你們都變得跟我一樣,有人作伴才不會覺得寂寞!”

白棠心口一緊,渾身僵硬,她甚至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力氣,眼睛牢牢盯著抓著的地方。

那時候,她被關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屋子,她沒看到那些人的模樣,但他們噁心的笑聲如今仍然能在腦海裡迴盪,讓她生理性作嘔。

“陸連衡今天沒來,你認為我的事情,還能影響到陸家嗎?”白棠喉嚨緊繃,說的每一個字都感覺到疼,“他不在乎我,他也有的是辦法不讓陸家沾染這些髒泥,你做的這些註定都是枉費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