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連衡也想知道答案,同時他最瞭解自己的女兒。芽芽受傷的時候是很害怕,不過經過他安慰,她已經能坦然面對了。而且,這是她的家,她擁有最大的安全感。

芽芽躲了蘇嫚的動作,爬到保姆懷裡,撅著小嘴看蘇嫚。

蘇嫚用積木搭了個小橋,問芽芽喜不喜歡。

芽芽眨著眼睛不說話,把小橋推到了。

蘇嫚急於讓芽芽開口說話,也不管那麼多了,直接問:“芽芽,你還記不記得,在摔跤之前看到了什麼?”

芽芽抬起頭,先是看了一會兒蘇嫚,之後起身跑到陸連衡身邊,目光望著白棠。

“看到……看到姨姨摔。”

芽芽小聲,挪步想去給白棠揉揉腳。

可她剛一動,蘇嫚就把她抱住了:“姨姨摔了以後,你也摔了,是不是?”

芽芽想了想,點點頭。

蘇嫚的問法有誤導,芽芽沒有說謊,但聽起來就像是芽芽在白棠懷裡摔的。

保姆趕緊出來解釋,說當時是蘇嫚把芽芽抱走,白棠追上去才摔了一跤。但那會兒,芽芽被蘇嫚抱著,後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芽芽就從蘇嫚懷裡掉下來了。

蘇嫚道:“這樣的說法未免也太惡毒,我最疼芽芽了,怎麼可能摔她。”

芽芽不知道她們又在吵什麼,她看到白棠的臉色很不好,她有些擔心,拉著陸連衡的衣襬不停地在說:“爸爸,姨姨摔跤了,姨姨摔跤了。”

陸連衡摸摸芽芽的小臉,懂她的意思。

隨後,他拿起手邊的車鑰匙,握住蘇嫚的胳膊:“我送你回去。”

蘇嫚聞言一愣,她應該高興的,可是陸連衡此時臉色陰晴不定,她不安心。

她乖乖跟著他上車,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

快到地方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了:“阿衡,你相信我嗎?”

陸連衡握著方向盤,目光沉沉地向著前方。他沒回答,直到車開到蘇嫚住的那個小區門口,他停下來,問她:“你為什麼要來見孩子?”

“我……我想芽芽了。”

“是嗎?對你來說,芽芽不就是你接近我的工具,你對她有很深的感情嗎?”陸連衡眼底幽沉,側身定定看著她,“如果有,芽芽受傷的第一時間,你應該在醫院,而不是跑來跟我告狀。你怕我會因為芽芽遷怒你,所以先下手為強。你想的都是你自己,不是受傷的芽芽。而那時,始終陪在芽芽身邊的,是白棠。”

蘇嫚動動唇,一時語塞。

陸連衡:“如果你還想要活命的話,最好早點把知道的都說出來。”

他的語氣很冷,也很嚴肅。

蘇嫚最近想起案發那天看到的一些事情,但必須要他在場,她才願意開口。

所以,一次又一次,他過去了。

為她做心理疏導,幫她慢慢回想。最後按照她的描述,得到了幾張人像畫,其中有一張跟柳文竹的樣貌極為相似,而蘇嫚是從來沒見過柳文竹本人的,線索基本保真。

但另外幾張畫像,五官角度矛盾,還需要蘇嫚再度回憶。

蘇嫚,是很重要的證人。

她的處境,也十分危險。

一旦讓那些傢伙知道她的存在,絕對會被滅口。

所以無論如何,陸連衡都不能跟任何人提蘇嫚的關係,任憑外面那些風言風語有多荒唐,他都不能說。

然而蘇嫚借用這點,肆無忌憚的在白棠面前招搖。

如果白棠採取行動,把一切挖掘出來,就等於把蘇嫚曝光在那個組織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