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眉看著她,說實話,也存在那麼點別的因素。

在公墓看到她紅著眼圈,他心軟了,就想著緩和緩和兩人的關係。

畢竟抬頭不見低頭見,以後大大小小的宴會上還得碰面。

關清清擦掉臉上的眼淚,坐在亭子裡方向背對著他。

李睿不知道安慰什麼好,單手抄著褲袋,離她不近不遠站著。

不知過了多久,關清清的啜泣聲漸漸停止。

“那你……你還吃不吃?”

李睿謹慎試探。

關清清沒理他。

李睿到她身邊坐下:“承洋哥,跟你是……”

“朋友。”

關清清的聲音很輕。

對,只是朋友。

李睿從陸連衡那兒曾聽聞,陸承洋有個在心裡默默喜歡多年的女孩子。

他不知道是不是關清清,但如果現在說這樣的話,好像會讓關清清更難過。

想想還是算了。

關清清垂著頭,手裡捏著一隻髒髒舊舊的橘貓鑰匙扣。

她喜歡陸承洋,很久很久之前就喜歡了。

這個橘貓鑰匙扣,本來是她打算送給陸承洋的。

因為陸承洋總笑話她吃的多又不挑,像只橘貓好養活。

可是,這份禮物現在永遠送不出去了。

她原本還準備在看電影的時候表白,如果陸承洋接受的話,他們就可以衝破“朋友”這層關係,更進一步,甚至未來餘生都有對方相伴。

只可惜,他們的關係,只能止步在這裡。

關清清心裡最過意不去的,是她沒能救他的命。

當時,她是安排做手術的醫生。

可是在知道送來的人是陸承洋時,她渾身僵硬,沒辦法控制情緒,最終換人進了手術室。

最終,陸承洋沒能醒過來。

她一度認為,是自己發呆的那幾秒耽誤了陸承洋的傷勢,也不停的在設想如果那天進手術室的人是她,情況會不會不一樣,陸承洋是不是就不會死了。她內心充滿了極度痛苦和自責,也留下了心理後遺症。往後再看到那些社會案件的新聞報道時,她雙手就會止不住的顫抖,渾身發僵。

而當年這件事,造成一死多傷。

傷者中,有顧瑾年。

他因此落下了病根,還誘發了其他病情,白棠照顧了他三年。

這三年裡,又陸陸續續發生許多變故,最後顧瑾年還是走了。

沒人願意具體去回憶這段往事,那太痛苦了。

李睿陪關清清坐了很久,天色漸暗,周圍亮起了燈光。

公園裡,晚飯後過來散步的人越來越多,也逐漸開始吵鬧。

李睿問關清清:“你……餓不餓?要不要去吃點?”

關清清眨眨眼,深吸一口氣回頭看著他:“也難為李大律師這麼浪費時間的陪著我了。”

人一難過起來,就茶不思飯不想。

看來關清清還沒飢餓感,李睿有些無奈:“我有點餓了,你陪我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