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隨著她的視線望去,一個打著紅領帶的男人往這邊走來。

白棠向他露出禮貌的微笑,溫文爾雅的男人也對她點頭招呼。

杜雁秋過去挽住男人的胳膊,視線落在他沾溼的白襯衣。

男人低頭看著她,溫柔抱歉:“剛才不小心濺到了酒,弄髒了你給我買的新衣服。”

“宴會還沒結束呢,先給你擦擦。”

杜雁秋拿出手帕,解開襯衫前三顆釦子替他把酒漬清理乾淨。

白棠的笑容,在這時慢慢僵硬。

杜雁秋和她先生回了宴會廳,白棠好半會兒才緩過神,貼著牆挪動腳步。

路過的服務生看她臉色發白,上來關心問:“小姐,是哪裡不舒服嗎?要不要給你找張椅子休息下?”

白棠搖搖頭,目光渙散:“我沒事,別管我。”

魂不守舍的來到二十五樓,白棠走反了方向,直到走廊盡頭才回過神。

她抬頭看門上的房號,感覺視線都是花的。

陸連衡偏頭痛,陷在沙發上閉目養神,正打算洗澡休息,門鈴響了。

開啟門,白棠站在外面。

他懶散地倚在門框上,對她笑了笑:“自己送上門,這次我可不會再心軟放過了。”

白棠咬著唇沒說話,眼眶憋的通紅。

陸連衡看出她的異樣,眉心皺起,正了臉色。

“我……”

一張口就洩光了氣,白棠兩腿發軟,坐倒在地上,嘴裡發不出聲音。

陸連衡見情況不對,立馬把她抱起來,發覺她渾身涼得厲害,沒溫度一樣。

把門踢上,他把她放在床上,用被子裹住。

“解……解酒藥。”

白棠把藥瓶遞給他,雙手都在哆嗦。

陸連衡倒了杯水,在她面前把藥吞了,然後問她:“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

白棠張張口:“我……我……”

像有氣喘不上來,她的臉色比剛才更蒼白。

陸連衡輕輕撫摸她的背,耐心:“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你想跟我說什麼?”

白棠本身就有心理病,現在這個樣子,應該是某種恐懼情緒,誘發了病情。

“我看見他了,那個符號。”白棠渾身在抖,死死抓住陸連衡的手,“就是那個嫌疑人!”

陸連衡臉色沉下來:“在哪裡?”

白棠說:“就是今天的新郎,他鎖骨下方,有一個奇形怪狀的紋身,跟那個線索符號很像。”

陸承洋生前留下的那個不規則符號,並未向外界公開。

白棠當時身為顧瑾年的女朋友,在向調查組詢問情況時,無意間看到過圖片。

她不會記錯,那個符號形狀很特別,像一個“D”中間加了一個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