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連衡把外套隨手搭在衣架上,鬆了鬆領帶,身上帶著酒氣。

白棠往冰箱裡塞水果的手頓了頓,輕聲:“你跟伯母吵架了嗎?”

陸連衡:“明早學校有事,要早點。”

白棠關上冰箱,往主臥走,過了一會兒抱著自己的枕頭睡衣出來。

陸連衡說:“我去客臥睡。”

白棠沒堅持,又把東西抱回房間。是夜,她躺在床上準備休息,突然傳來敲門聲。

她過去開門,陸連衡穿著白色浴袍站在外面,頭髮還在滴水。浴袍的腰帶被他隨意搭系在一邊,領口鬆鬆垮垮,胸膛半露。

“衣服。”

陸連衡洗完澡才想起來,他的衣物都在主臥。

白棠耳根有點熱,轉身去衣櫃找。

她找了套男士睡衣,順便拿了白襯衫和西褲,過去給他。

陸連衡站在門外沒進來,說:“還少一樣。右邊抽屜,隨便拿一條。”

“哦,好。”

白棠順著他的指引去找,那布料握在手裡,心跳亂撞了兩下。

她把頭垂得低低的,東西遞過去的時候,陸連衡捏住她的手,用力。

“你緊張什麼?”

陸連衡狹長的眼睛盯著她,深眸幽暗看不清顏色。

他掌心很熱,溫度從手指傳遍全身,白棠語氣平穩:“沒緊張。”

但還是聽出有一點顫。

她抬起眼:“夜深了。”

陸連衡看了她一會兒,語調沒有起伏:“那些醉話,別放心上。”

指的,是酒吧包廂門口說的那些。

白棠眼神閃了閃,輕聲:“嗯。”

夜靜得把一切細小都放大,手指尖的觸感也分外清晰。

房間的窗沒關緊,涼風從外面徐徐吹進來,白棠的手很涼。

陸連衡的目光比黑夜還沉,片刻後,他鬆開她,腳步往後撤,轉身回了次臥。

早上,白棠起來的時候,廚房已經做上早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