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連衡沒有馬上動作,悠悠抽完一根菸,將菸蒂在牆上用力碾碎,之後才吩咐身邊的人,把男人送去警局。

這是前幾天在酒吧搶劫傷人的嫌疑犯。

處理完,陸連衡回頭望向不遠處還亮著燈的診所。他脫掉帶血的風衣,隨便一卷塞進路邊垃圾桶,大步往前邁去。

今晚仍然是白棠值班,給最後一位病人拔完針,一道高大的人影帶著溼氣從外面進來。

白棠把空藥瓶收進統一的醫療垃圾桶,轉身看到他,目色頓了頓。

陸連衡:“下班了?”

她:“本來是的。”

看到她開啟剛收拾好的藥櫃,陸連衡說:“去你那兒處理。”

白棠停手,東西都放回去:“也好。”

忙了一天,她很疲憊,也想早點走。

鎖好門,外面的雨已經下大,白棠從包裡拿傘,看了陸連衡一眼。

他兩手空空。

白棠自覺撐傘到他身邊,兩人並行走在雨中,肩膀和手臂時不時發生擦碰。

他們都各自沉默不說話,只有雨點打在傘面發出的“啪啪”聲。

氣氛比濺起的雨霧還模糊。

這一路,比上一次漫長。

到了小區,這會兒已經晚上十一點了。白棠和陸連衡分別站在電梯兩側,像極了陌生人。到了樓層,白棠低頭拿出鑰匙,卻在進門的時候愣住了。

走廊比昨天更髒,根本沒有下腳的地方,還有兩個外賣盒堆在她房間門口。看單子,上面寫的是她的房號,但她這一天都不在家,根本不可能吃外賣。不必想,就知道是隔壁那對情侶的把戲。

白棠抿了抿唇,把垃圾都踢到一邊,開啟門回頭看著陸連衡。

像陸連衡這樣的上流社會富家子弟,估計都沒見過這麼骯髒的場面吧。

白棠想了想,只好拿來掃帚和拖把,將走廊打掃乾淨。

陸連衡這才挪動那雙金貴的腳,踏進了房間。

白棠關上門,陸連衡那邊已經解開紐扣,襯衫隨意搭在沙發邊上。

他說:“想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