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不安了一夜,第二天她叫來安梅,打算把安梅送回楊城。

“安姨,我不想為難你,但是從今以後,沒有特殊必要還是不要再往來了。”

安梅掃了一眼門外,車都已經備好了,她猜測道:“你想放我回去,好讓人跟蹤我,找到孩子的下落?”

沒有一個母親,能安心讓自己的孩子在外面過夜,還是在不知道下落的情況下。

所以白棠的意圖,安梅輕而易舉的就猜到了。

白棠不善於將喜怒於色,她表面上扮得很冷靜,但安梅知道她心裡已經急壞了。可她也沒有辦法啊,她說:“我實話告訴你吧,我只是負責把保姆和孩子騙上車,到達楊城後,唐遠驍對他們另有安排。至於這個安排是什麼,就連我都不知道的。”

白棠臉色沉下來,手指緊緊掐著掌心。

她現在,只能靠自己去找孩子,她想過報警,可是唐遠驍跟那些人不同。

唐遠驍既能三番兩次的逃脫躲避,也能把兩個孩子跟他一起藏到沒人知道的地方。比如蘇嫚,他藏了那麼多年,抹去了所有痕跡和線索,白棠擔心把他逼急了也會用同等手段對待兩個孩子,畢竟他這樣的人,為達目的什麼都做得出來。

多番考慮之下,白棠不敢輕舉妄動。陸連衡留在這裡守著她的保鏢,她已經盡數利用,讓他們想方設法去調查帶走兩個孩子的那輛車的去向,但至今毫無線索。

眼下,安梅又看穿了她的招式,想來是絕不會願意再去楊城了。

白棠盯著安梅,無比痛心:“安姨,他們兩個都是我的孩子,酥酥可是你一手帶大的,你把他們就這麼輕而易舉地送出去,如今下落不明,你也忍心?”

“唐遠驍是不會傷害我們的,也不會傷害兩個孩子。這點,我相信他。”安梅上前一步,突然跪在了地上,“棠兒,放過他吧,只要你和陸連衡不再追著他,他就能在外面消失的乾乾淨淨,永遠都不會來打擾我們。他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他的命很苦,別再為難他。只要你勸陸連衡收手,孩子會回到你身邊的。”

“那麼關清清呢?唐遠驍還帶走了她!你如何能保證她的安危?”

白棠越發覺得安梅不可理喻,她不懂安梅怎能護唐遠驍到這種地步!

她也不想再聽安梅反反覆覆的勸告,她撇開頭冷聲:“既然安姨不肯走,那就好好留在這兒,別再跟外面有任何往來了。”

…………

山林。

陸連衡一早又回到了這兒,打探昨晚的情況。

這裡已經距離當時的酒店很遠了,順著酒店背後的山路過來,路途不容易。

這時,有個手下急匆匆過來,說:“七爺,抓到一個可疑人。”

陸連衡眉心一皺,這種時候,誰會孤身來野外。

把人帶過來後,陸連衡臉上生出厭惡,不耐煩:“你不好好回海城,跑來這兒幹什麼。”

是陸知免。

陸知免身上穿著毛呢大衣,腳上還穿著皮鞋,似乎還在山裡摔過跤,灰頭土臉,身上髒兮兮的。這種打扮上山來,也難怪會被他的人一眼發現。

那天,白棠把陸知免和徐明娟從陸公館趕走,後來再沒去陸公館為難,陸連衡以為兩人無功而返地走了,沒想到陸知免竟然不死心的找到了這兒。

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