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久居楊城,只僱了保姆和兩三個傭人,還是酥酥一起住後才招的人。

反而是這不常住的蝶苑,光是傭人管家就比在楊城多好幾倍,而且房子還這麼大,白棠說是問朋友租的,即便如此也應該要花費不少錢,安梅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就想從傭人口中探探情況。

傭人微微笑了下,說:“不好意思,薪資都是保密的,不許我們在外面亂議。我們的任務,就是照顧好白小姐,白小姐就是我們的主子。”

回答的模稜兩可,安梅心裡更加疑惑。

在跟白棠相處的三年裡,白棠對安梅無話不談,只有這喬都裡的事,白棠總不樂意說太多。

晚上,哄完兩個孩子睡覺,白棠終於回到房間休息。

陸連衡跟助理還在書房,白棠泡完澡,他那邊才結束。

他進到浴室,從後面輕輕摟住在擦頭髮的白棠,安靜望著鏡子裡的兩人。

白棠胳膊肘戳了戳他胸口:“我還要吹頭髮呢。”

“我幫你。”

陸連衡拿起吹風機,手指輕輕撫過白棠微溼的細發。

白棠的頭髮很軟,但髮質很好不易打結,吹乾後又順又滑。陸連衡拿起梳子,細心替她整理,撿掉落在衣服上的幾根碎髮,觀察一下,拍拍她的腦袋:“好了。”

白棠轉過來,摟著他的腰:“有好多話想跟你說,可是剛才吃飯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讓我講?又沒有外人。安姨是我的家人,這三年多虧她照顧,她對我可好了。”

陸連衡說:“她是你的家人,對你好。但她跟我沒關係。”

這話白棠就不愛聽了,也有些生氣:“不管誰害我,安姨都不會害我的。你該不會是在氣她,把我在楊城藏了三年的事吧?那是我主動找上她的,是我要她幫忙,可不是她一個人自作主張。”

“那麼你就沒想過,她一個簡簡單單的普通人,那三年裡是如何辦到給你替換身份這件事?這可不容易。”

陸連衡查過了,安梅自己有家醫院,但在同行中也不算頂尖尖的人物。

即便有人脈關係,試問誰敢為她冒這麼大的險。

除非,是用了非常手段。

但明顯,這種手段,安梅沒有。

白棠轉身走出浴室,心情看起來不好。

陸連衡跟在後面,伸手拉住她的胳膊:“越是這種時候,我們就越要小心謹慎。我只是想給你提個醒,讓你多留心一下。這些話,你自己好好想想,不要傻乎乎去找安梅問。”

白棠甩開他:“我沒你想的那麼笨。你要是不放心,以後這些事情就都不要跟我說好了。”

“這可不行。”陸連衡語氣放軟,“什麼都不跟你說,那不是又回到跟以前一樣了?剛才是我用詞不當,你別生氣。”

在感情上,白棠生性敏感,現在陸連衡也學乖了,懂得及時止損。

他見她不理人,他拉她坐在沙發上,把她抱在腿上:“這些天想我了嗎?”

白棠反抗兩下,他用雙臂把她抱得更緊,兩眼請略性地直直看著她。

白棠不與他對視:“每天都很忙,哪有時間想別的。”

“看來我最近,都是單相思啊。”

陸連衡貼近她,溫熱的唇輕輕拂過她的臉頰。

癢癢的。

她身上的香味很好聞,陸連衡流連的將鼻子埋她衣領,呼吸逐漸變重。

白棠手搭在他肩上,緩緩移到後頸,指腹在短髮上下摩挲:“不過,我見到你,很開心。”

她聲音很輕,像一縷氣飄進陸連衡耳朵裡,一下子戳在心裡最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