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承認了。

還有關於他這三年的那些事情,她也聽說了。

只是她不明白的是,她的消失對他而言明明就是好事,為什麼他還要緊追不放?

白棠的表現煩躁又無奈,陸連衡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但他態度仍然很硬:“你跟另外的男人過得很好?我勸你,別為了一己私慾害了別人。你跟蕭紹,你們這種關係,站得住腳跟麼?只要我想,你和蕭紹,一個都跑不掉!”

白棠眼睛睜得大大的,有點紅,但沒有眼淚。

陸連衡的手不自覺握起,繼續道:“不僅如此,蕭家也會為此付出代價。你想清楚,要麼跟他斷了,和我回去。要麼繼續跟他在一起,我們來、日、方、長。”

“我不惜裝作自己死了也鐵了心要離開你,你為什麼還要逼逼緊逼,你認為這樣日子很有意思嗎?陸連衡,你能不能也放過你自己,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白棠語氣很急,也有些顫。

她不喜歡喬都,只要一回到那個地方,她就會想起從前那些令人傷心的事。

她忘不掉,還不能讓自己跑得遠一些嗎?

可有的人,卻偏偏要按著她的脖子,逼她看那些支離破碎,讓她永遠無法從深淵裡出來。

“不可以。”陸連衡眼神很堅定,他說,“我不想放過你,我就想讓你在我身邊,不管用什麼辦法。你就當我是張狗皮膏藥,想要把我撕開,你也該掉一層肉。”

白棠無言以對,有種渾身失力的感覺。

她曾經愛過陸連衡,很愛很愛。

哪怕是後來再次相遇,她內心的感情也曾復燃。

可是那種心動太短暫了,像一朵煙花,突然從心底綻開。漫天光亮和絢爛之後,又化成了灰,世界再度陷入暗裡,她迷失了方向。

對她來說,陸連衡就是一片黑夜,她在他面前,始終摸不準未來。

辦公室的門敲了兩下,白棠快速整理情緒。

後勤部修電腦的人來了,陸連衡從椅子上起來,讓開位置,站在白棠旁邊。

“開好出院通知單送過來,我帶芽芽先回喬都,我在那兒等你。”他扭頭看著她,低聲,“記得,別再耍什麼花樣。否則,我就拿蕭家開刀。”

白棠沉著臉,眼底隱隱下沉。

下午有空的時候,白棠上來把東西給他。

她依然帶著口罩,因為她不知道應該怎麼面對芽芽,還沒想好要怎麼跟芽芽解釋。

陸連衡大概是知道她的心思,就由著她去。

護工已經把行李都打包好了,芽芽也換下了病號服,趴在視窗看樓下的車,一聲不響。

陸連衡讓人去辦理出院手續,白棠默默看著芽芽的背影,心裡滋味不好受。

“她需要你。”陸連衡說,“我也需要你,你好好考慮吧。”

白棠眼神暗下來:“樓下還有事忙,我先走了。”

陸連衡沒留她,坐下來等。

等出院手續都辦完之後,他抱著芽芽離開。

白棠靜靜看著樓下那輛車離開,身後的門開了,鈞鈞鑽進來:“媽媽?”

白棠聞聲回頭,對他笑了笑,蹲下身。

鈞鈞踩著小碎步,搖搖晃晃到她懷裡。

白棠抱著他到沙發上坐,看到他滿頭是汗,不禁問:“怎麼熱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