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當時,自己是被唐遠驍困住了,但我連他的面都沒見過。”

白棠覺得可笑,同時更無比心涼,“我不知道你聽說了什麼,總之那幾個月,是我人生最混混沌沌的時候。我躺在病床上,分不清白天和黑夜,也聽不清別人在說什麼。在那個陌生的地方,我待了那麼久,身邊沒有朋友、沒有家人,我連自己是自己撐過來的都不知道!”

回憶起這些,白棠彷彿又聞到了醫院裡那些消毒水的味道。

她打了個寒顫,渾身發冷。

“現在,你卻把那些可笑的髒水潑在我身上,陸連衡,你在意的,是不是終究只是我乾不乾淨,會不會丟你的臉?!”

白棠的情緒徹底崩潰,眼淚控制不住的掉下來。

所以,陸連衡還主動去查了當年她有沒有被性侵,其實不過是為了自己。

如果她髒了,他恐怕早就像今天這麼對她了吧。

折磨她,逼迫她,比她當時想馴服他的手段,更戳人心肺。

雨越下越大,冰一樣打在白棠身上,面板每一寸都像被針扎。

陸連衡靜靜看著這樣的她,心裡抑制不住的衝動,想要抱她。

第一次,白棠狠狠將他推開。第二次,他收攏雙臂,牢牢將她禁錮懷中。

白棠不斷掙扎,捶打踢全用上了,男人就跟大山一樣紋絲不動。

後來掙扎累了,她的情緒也開始慢慢平靜,她任由他抱著,幽沉的目色浸入黑夜。

“也許,是我待在家裡太閒了,變得喜歡胡思亂想。我想去義診,你真的能幫我安排嗎?”

白棠深吸一口氣,忽然提出這個,語氣很輕,也小心翼翼。

陸連衡認為她是在服軟,也知道她對義診是心動的,所以也沒多想:“可以。”

之後他考慮了一下,又說,“你不喜歡莊菲,我就讓她去辦別的事,不跟你一起。”

莊菲,白棠似乎已經對此不再糾結了,而是問:“那芽芽怎麼辦?你出差,我義診,她一個人在家。”

陸連衡鬆開她,握著她的雙肩,低頭看著她,眼裡不再那麼冷色,而是帶了一種釋然。他告訴說:“那兩個保姆你可以放心,之前沒把芽芽接回喬都時,都是他們照顧芽芽的。”

“好,那就好。”

白棠點點頭,慢慢轉過身,一步一步往屋子方向走。

像沒了魂魄一樣,她腳步很輕,眼神也變得有些呆滯。

陸連衡快步跟上,雨下得太大,他脫下衣服罩在她身上,她沒有反抗,顧自默默往前走。

回到屋裡,陳媽看兩人都淋溼了,連忙拿來毛巾。

白棠沒有停留,直徑上了樓,去了芽芽房間。

陳媽:“少夫人不換衣服會生病的。”

陸連衡擦了擦頭髮,說:“先隨她,我一會兒給她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