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他是從國外出差回來的,先去了趟酒會,然後直接來了這兒,連七號公館都沒回過。芽芽知道後,就鬧著也要過來,想到現在正是暑假,芽芽也已經許久沒有隨他出門散心,他便讓派人把她護送過來了。

陸連衡住的是套房,他把芽芽安頓在隔壁,之後就在客廳書桌那兒開始處理公司檔案。

半夜,芽芽開門出來:“爸爸,我睡不著。”

陸連衡放下手裡的事,問:“要不要喝杯熱牛奶。”

芽芽想了想,點頭:“好。”

在陸連衡打電話給服務檯的時候,芽芽默默返回房間,窩在床上。

她抱著小兔子娃娃,依然是三年前的那隻,有些舊了,但她還是很喜歡。

這麼多個日夜,一個人睡覺的時候,小兔子就是最讓她心安的伴侶。

牛奶還沒到,陸連衡又回到桌邊去忙了。芽芽看著從門縫外透進來的光,眼眶酸澀。

她聽到了,聽到家裡的傭人說,爸爸這次是來找媽媽的。

那些人說這些的時候,語氣是多麼無奈,他們認定陸連衡這次找人結局,一定會和那三年中幾十上百次一樣。

芽芽其實並不太瞭解,白棠突然消失的原因,跟白棠分別的那一幕時常回蕩在她的腦海中,她隱隱約約知道,白棠或許永遠回不來了。而每次,陸連衡結束找人的行程回家,都會病一段時間。

芽芽真的很害怕,怕有一天連陸連衡也消失不見了。

牛奶到了,陸連衡給她送進來。

芽芽有禮貌地接過:“謝謝爸爸。”

“嗯。”

陸連衡看著她把牛奶喝完,拿走空杯子,輕輕關上門。

這樣的父女關係,陸連衡有感覺到陌生。

芽芽很愛他,他知道,但自從白棠離開後,芽芽的情緒就變得很敏感。

最初的一年,芽芽總是鬧,徹夜徹夜的鬧,鬧得七號公館不得安寧。

可是他也沒辦法,他比任何人都想把白棠找回來,找回來還給芽芽。

後來漸漸的,芽芽懂事了,可也變得很少說話。

加上他常常出國和在外地,與芽芽之間的感情,也逐漸變淡。

陸連衡看著桌上那隻還粘著牛奶的空杯子,頭疼地揉著太陽穴,深深嘆了口氣。

第二天,陸連衡帶著芽芽去醫院,他跟姜沉之間,還有別的事情要談。

下車的時候,公司那邊正好打來電話,他拿著手機走在前面,芽芽則默默跟在後面。

後來也不知怎麼的,突然聽到芽芽大叫一聲。

陸連衡回頭一看,芽芽撲在地上,膝蓋被臺階磕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