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書房的時候,裡頭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音。

門忽然開了,明亮暖黃的燈光籠罩在她身上,陸連衡高大的黑影像一座巨山。

“你怎麼樣了?”陸連衡問,“好點了嗎。”

白棠目光倉皇地閃過:“沒事了。”

陸連衡打量她還蒼白著的臉色:“行,沒事就行。”

兩人很快陷入沉默,白棠垂著眼。

過了會兒,陸連衡走出幾步,伸手想抱她。

“別碰我。”白棠冷聲,緊接著後退拉開距離,“那天晚上,是意外,以後不會了。”

她深知在這種情況下順從了陸連衡,後面會發生什麼。

陸連衡表面看著正經,其實重欲。

她可不相信,他把她拉進書房,是要與她促膝長談。

“這麼防著我?”陸連衡抱臂倚門,眉梢輕微挑起,對她說,“明天,跟我去個地方。”

“哪裡?”

“去了就知道,總之對你沒壞處。”

白棠抿了抿唇:“好,我聽你的。”

聞言,陸連衡臉色閃過一絲異樣的顏色和情緒。

白棠去了主臥,片刻後拿著衣服出來,再路過書房的時候沒再看他一眼。

她聽話,但陸連衡反而覺得,這種聽話更像是無聲的反抗。

第二天,陸連衡早早在樓下等候,之後他帶她到了某家醫院。

“放心,今天不是來帶你看病的。”

看到白棠在休息室裡坐立不安,陸連衡耐心說了一句。

話音剛落,進來一個年約五十的醫生。

她向兩人微笑,之後目光落在白棠身上。

白棠覺得有點眼熟,但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醫生上前來,跟她打招呼:“白小姐,你還認得我嗎?三年前你受傷被人送到醫院,是我接治了你。”

像突然被什麼敲了一下腦袋,白棠想起三年前,她生完芽芽後回到喬都。受傷,醫院,那年,也只有被沈錫珍綁架的那次,她才經歷過這些!

她想起來了,眼前這位就是當年的主治醫生!

白棠身體止不住隱微顫抖,她狠狠瞪向陸連衡:“陸連衡,你是來揭我傷疤的嗎?”

“也許,這並不是揭傷疤,而是在為你找出真相。”

陸連衡眼底嚴肅而認真,也帶著不容拒絕的堅持。

白棠所遭遇的那些,他怎會不在乎。

尤其是,當她說自己被強暴時,他心裡頭像降了一層冰,他震驚也憤怒。

在她失蹤的幾個月裡,他也讓人去查了當年的情況。

但因為過去太久,同時又被沈錫珍把證據消抹乾淨,很難再尋到當時綁架白棠的那些人。

不過,他找到了當時為白棠治療的醫生,就是眼前這位。

白棠的病例被清空,加上每天來往的病人這麼多,醫生或許已經不記得當時的情況。他也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沒想到那個醫生居然還記得白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