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湄自幼便性子高傲,雖脾氣溫和,但她一直有自己的原則與底線,直到遇見了邢錚,所謂的底線,一次又一次地被重新整理,她恨他將她拽入這縱情聲色的泥沼,更恨自己沒有能力爬出去。

幾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她越哭越大聲,像個無助的孩子一般,邢錚並非第一次見她落淚,但,她此次失態程度最為嚴重,堪稱嚎啕大哭,哭得肩膀都在抽動,還不忘打他,“你去死,去死,你不要碰我,混蛋變態……”

她不會罵人,表達憤怒的詞彙來去便是那幾樣,邊哭邊說,也不像是在吵架,倒像委屈了撒嬌,邢錚並未生氣,也未躲開,抱著她,任她發洩著情緒。

林湄手腳並用,同他胡鬧了一番,胃部突然一陣反酸,她乾嘔了起來,“嘔,嗚……”

邢錚擰眉,眼中聚起了擔憂,“哪裡不……”“舒服”二字尚未說出口,懷中的女人已經吐了出來,一股腦地,全部吐在了他的身上,那昂貴的西裝,已經被一團嘔吐物弄得面目全非。

林湄也未料到,自己竟會這樣突然吐出來,且全部吐在了邢錚的衣服上,她記得的,他有潔癖……她忙要從他懷中退出,男人卻摟緊了她,直接將她抱起,帶入了洗手間。

林湄來不及說什麼,又吐了起來,早晨吃過的東西,都清理乾淨了,這種酒後嘔吐的情況,她只在剛工作時遇到過,這一兩年,早已被鍛煉出來了。

吐完的滋味很不好受,一旁的男人,已經脫掉了身上的衣服,此時,他只剩下了一條內褲,身上的肌肉線條展露無疑,那縱橫的人魚線,稜塊分明的腹肌,處處透露著張力,只是林湄無心去心欣賞,她並未忘記自己吐在他身上的事情,“我去收拾……”

“別亂動,回去睡覺!”男人將她抱了起來,同她一起洗了個澡,又將她抱去了臥室,替她吹起了頭髮。

林湄枕在了他的腿上,感受著他的手指在她茂密的長髮中穿梭,他指尖貼著頭皮,撫摸著,伴隨著陣陣暖風,她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這一覺醒來,竟已經到了傍晚,林湄看著窗外的晚霞,虛弱地從床鋪裡爬了出來,客廳裡被她“糟蹋”過的地方,已經恢復了乾淨,看不出任何痕跡。

廚房內,邢錚在做著晚飯,林湄甫一過來,便看見了他煮麵條的背影,她揉了揉眼睛,不知當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難怪古話說溫柔刀,刀刀要人命。

煮麵的男人關了火,見她過來,便問起了她的感受,“胃還難受麼?”

林湄摸著肚子,搖頭,“餓了。”

“面好了,吃吧。”邢錚同她說,“過來拿筷子。”

林湄“噢”,前去拿了筷子與勺子,坐了下來,吃起了邢錚煮的面,味道十分清淡,但她餓急了,也就不挑了。

低頭吃麵時,對面的男人同她說:“以後不要隨便出去喝酒。”

林湄:“我工作需要。”

邢錚:“和徐應喝酒也是工作需要?”

自然不是,可她至少要有交由自由,他難道不會與江楚碧喝酒麼,“他是我的朋友。”

邢錚笑了起來,“想把你拐上床的朋友麼?既然他這麼硬氣,想必是做好跟我對壘的準備了。”

“你又要做什麼!”林湄扔下了筷子,也不知哪裡來的脾氣,“除了威脅我,你還會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