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湄關掉了APP,埋頭,機械地往口中送著炒飯,已然嘗不出味道了,一份炒飯,終究是未能吃完。

她洗過了澡,頭髮都沒有吹乾,便躺在了床上,床鋪裡似乎殘留著他身上的味道,無孔不入地侵襲著她的感官,閉上眼睛,又是那些旖旎畫面,今夜,他與江楚碧,會不會也是那樣?

心中念著這些有的沒的,晚上自是睡不好的,隔天早晨,照鏡子時,林湄被自己憔悴的模樣嚇了一跳,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嘴角扯起了一抹自嘲的笑來。

她以為,有過了陳啟的教訓,她會長點記性,至少不會再輕易對誰動心了,她早已清楚了邢錚是怎樣危險的人物,卻還是不受控地,對他動了感情,明知不對,卻彌足深陷,她要想辦法,讓自己清醒一些了。

今天一共兩節課,林湄從學校出來,依舊渾渾噩噩,在學校門口,碰上了已等候多時的徐應,徐應甫一看見她,便走了上來,“你還好麼?”

他昨日便看到邢錚與的江楚碧在機場的新聞了,隨後,他向陸驍打聽了此事,陸驍這才同他說了,上一回,他比賽出事,便是邢錚在背後使的手段,得知了此事,徐應自責不已,若不是他,林湄哪裡需要這般委曲求全,“我知道你是被他強迫的,上一次我藥檢的事情,是他做的!”

林湄蹙起了眉,“誰告訴你的?”

徐應:“甭管誰告訴我的,我以後不會讓他欺負你了!林湄,你和我去佛羅倫薩吧,我車隊的總部就在那裡,他們已經邀請我好幾次了,你跟我過去,你可以在米蘭找一份工作。”

知道了那件事情後,徐應便做起了計劃,他雖年輕,卻不打無準備的仗,邢錚再厲害,勢力也輻射不及亞平寧,他是在華爾街起家的,只要不去北美,脫離南江,他便不能將他們怎麼樣。

林湄尚未從徐應知曉真相的事情中反應過來,徐應後面的話,她也未聽進去,徐應當是自己情緒過激,嚇到了她,便摟過了她的肩膀,“對不起,我太生氣了,你別害怕,我們先去吃個飯。”

“我想喝酒。”林湄同他說,“你陪我去喝酒吧。”

她昨夜開始,心情便一直不好,平素壓力大時,她便喜歡用酒精來緩解,徐應立刻便答應了,他是不可能讓她一個人去喝酒的,不安全。

兩人選了一家三公里開外的酒吧,一同打車過去了,一坐下來,林湄便開始了豪飲,徐應看著,並未阻攔,他看得出她心情不美麗,需要一個宣洩的途徑,他能做的,便是安靜地陪著她。

林湄酒量甚好,喝到第二瓶酒見底時,她才開始有醉酒的跡象,徐應扶著她去了洗手間,她出來後,便說起了醉話,“我是不是傻子啊,好了傷疤忘了疼……”

“徐應,你離我遠一點吧,那個狗男人,他會針對你的。”

她不雅觀地打起了酒嗝,雙頰緋紅,她聲音很軟,罵人時不覺得兇,反而甚是可愛,徐應先前未見過她這一面,被她可愛到了,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臉,“不用擔心,我不怕他。”

“嗚嗚,可是我怕。”她突然委屈了起來,哭著抱住了徐應,口齒不清地控訴著邢錚的惡行。

徐應聽著,眉頭越皺越緊,邢錚這還是人麼,仗著自己有權勢,便這樣強迫一個女人!

林湄醉倒了,徐應問她住哪裡,她都說不出,於是他只能帶她去附近的酒店,遷就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