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湄昨天晚上開始,乾嘔就沒斷過,剛才聞到牛排的味道,胃裡又開始翻湧,不合時宜地發出了一聲乾嘔。

林湄捂著嘴朝蘭嵐與馮風擺擺手,表示自己沒事,隨後起來去了洗手間,蘭嵐立刻跟了上去。

而沈溯,則一直看著林湄的背影深思著,直到馮風跟他說話:“沈先生找我有事麼。”

“有。”沈溯將視線收回來,看向對面穿著一身小西裝的女人,眼含笑意,“曼哈頓那一夜,我很懷念。”

沈溯提到那夜,馮風的笑有些掛不住,所幸她也是位老司機了,不至於被約了一次的物件調戲到失態,馮風笑著回:“能讓沈先生惦記,是我的榮幸。”

不卑不亢,也接受了他的讚許,但也僅此而已。

沈溯盯著女人那張妝容精緻的臉,微笑著朝她遞上了一張名片。

馮風從善如流接過來瞄一眼,“沈先生是要和我談生意麼。”

沈溯嘴角微揚:“床上的生意,算生意麼。”

馮風:“抱歉,可能要讓沈先生失望了。”

沈溯:“何出此言?”

馮風:“江湖規矩,我不和同一個人約兩次。”

沈溯:“規矩就是用來破壞的。”

男人的意思就是,他會讓她破了規矩,馮風聽罷覺得諷刺,男人自信這點真不是說說而已。

普通男人自信,沈溯這種有些資本的男人就更自信,彷彿所有女人都該為了他破壞恪守的原則。

馮風是老油條了,即便心裡不屑,表面依然保持著禮貌與微笑,“我和沈先生一樣,很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沈溯還算是君子,雖想約馮風,但也並未強人所難,留下名片後便走了。

沈溯是與顧淞一起出來吃晚飯的,他剛一回來坐下,顧淞便問他:“你去幹什麼了?”

沈溯:“老邢家那位在那邊。”

顧淞:“這麼巧?”

沈溯端起紅酒杯睨著,他眯起眼睛,對顧淞說了自己的猜測:“她可能懷孕了。”

顧淞:“臥槽,老邢的?”

沈溯:“這就要問老邢了。”

言罷,沈溯拿起了手機,給邢錚發了條微信過去。

顧淞還是驚訝,“老邢可以啊,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沈溯將手機放下來,喝了一口紅酒,若有所思道:“他忍了十幾年了,是該到臨界點了。”

談及過往,顧淞也不由得嘆息,“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從那件事走出來。”

——

林湄去洗手間吐了一會兒,照舊是沒吐出來什麼東西,就是乾嘔不斷,胃裡返酸水。

蘭嵐在一旁照顧著她,雖沒問什麼,卻也聯想到了某種可能性。

回來坐下來後,蘭嵐開始拷問林湄,“你和邢錚睡的時候他戴套了沒?”

蘭嵐這樣一問,再結合林湄的乾嘔,馮風的表情也變了,她盯緊林湄,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查過了沒有?”

林湄本身也是要將這件事說給她們的,她如實道:“有兩次沒做措施,我事後也忘記吃藥了,但還沒滿二十天。”

“那等滿了二十天立刻去醫院查。”馮風果決給她提建議,“天數越少越好處理。”

馮風已經預設了林湄不會要這個孩子,蘭嵐也是如此,她們三個人之所以能成為閨蜜,自然是因為在某些價值觀方面取向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