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有沒有道理管著那禍害?”謝衾葭反問了起來,“你不是總提醒我,他是我兒子麼,既然是我兒子,那就要聽我的,我讓他離林湄遠點,他怎麼不聽,這還不是故意和我作對?”

邢沙自知與謝衾葭講道理是行不通的了,“廚房做了早餐,馬上送來了。”

“你別想轉移話題,”謝衾葭不悅,“你不說,我也會把事情弄明白。”隨後,謝衾葭便不與邢沙說話了。

家中的阿姨送來了早餐時,恰逢主治醫生尋找家屬,邢沙將謝衾葭交給了阿姨,便去找醫生了,謝衾葭吃過了早飯,要求下樓去散心。

她獨自一人坐在涼亭內,思考時,身邊忽然來了一個年齡相仿的男人,坐在了對面,兩人共用一張桌子,謝衾葭向那男人看了去,恰好四目相對,對方向她笑了起來。

謝衾葭問,“我們認識麼?”

“應該不認識,”那男人笑著說,“我看到你似乎心情不太好。”

謝衾葭並未回應,她沒有與陌生人對話的習慣,對方卻絲毫不介意,同她說起了無關緊要的話題,即便她一言不發,他仍說得十分投入。

謝衾葭不得不再次懷疑,“你是不是認識我?”

“不認識。”對方的回答仍是如此。

謝衾葭卻不信了,“你不認識我,怎麼和我說這麼多話?”對方的表情悲傷了起來,許久後,嘆息著說,“你長得很像我的亡妻。”

“我的妻子和兒子,在一次意外中去世了,留下了我一個人。”

他說兒子去世了,謝衾葭立刻便有了共情,“我兒子……也意外走了。”

對方又問,“你有幾個孩子?”

謝衾葭不假思索,“只有一個。”

那人說,“嗯,我們一樣,唯一的孩子……哎!”

大抵是因在失去孩子這件事上找到了共同語言,謝衾葭竟與對方聊了近半個小時,後來,對方匆匆走了。

沒多久,邢沙便走了過來,謝衾葭原本輕鬆的表情,在看見邢沙後,立刻便消失不見,恢復了方才的冷臉。

“你下來有一會了,外面冷,上去吧。”邢沙待謝衾葭素來有耐心。

謝衾葭此時正在生氣,並未理會他,她從長凳上起來,越過邢沙,便兀自向前走,邢沙亦步亦趨跟了上去,生怕她不小心出事。

二人離開後,躲在粗壯樹幹後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嘴角是諷刺的笑,邢沙,邢家,遲早都要被他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