慄然那邊也是剛剛回到房間裡,「買了機械錶,她說她前任喜歡這個東西。」頓了頓,慄然又跟著問,「你是不是作太過了,把她給惹生氣了?」

慄然代入了一下馮風,也覺得沈溯的種種行為挺過分的,就算是她在追人,也架不住對方這麼折騰,正好心累的時候,前任出來關懷一下,很容易就擦出火花了。

沈溯那頭不說話,慄然便又說,「我跟她打聽了一點她前任的事情,她對她這個前任的印象還挺好的,說他特別成熟,他們在一起都沒吵過架,聽我一句勸,你還是先把軍心穩定下來吧……」

沈溯呵了一聲,馮風對李鉞還有這麼高的讚美,在他印象中,似乎從來沒聽過馮風誇他,「隨便她,和好就和好。」

慄然:「……大哥,你多大了啊?到時候她真和好了,你可別找我哭。」

沈溯沒再回復,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之後,他開啟郵箱,從過往的收件裡找到了李鉞的資料,特意去看了一下他的出生日期,十二月二十二號,既然馮風買了禮物,多半是要在那天同他見面的,那個時候,已經是聖誕假期了。

沈溯試著想了一下那個畫面,已經覺得氣血翻湧,直衝到了腦門,他深吸了一口氣,給馮風發了一條微信:【聖誕節去加州一起玩麼?】

沈溯這訊息,是若無其事的口吻,彷彿什麼不開心都沒發生過一樣,對於他來說,已經是一種示弱了——很奇怪,他從前哄女人向來得心應手,凡是同他談過戀愛的,沒有一個會否認他的哄人功夫。

可是,面對馮風,他卻總是容易開不了口,或許是因為潛意識裡知道,她不吃這一套。

他想要的,是馮風主動同他示弱,撒嬌,或者隨便哄他幾句,甚至不需要特別認真,但連這個都盼不到。

馮風收到沈溯的微信之後,也同樣若無其事地回覆了他:【幾號?】

沈溯:【二十二號。】

馮風:【那天沒空,晚點可以。】

沈溯明知故問:【二十二號已經放假了,怎麼沒空?】

馮風直截了當:【李鉞生日,我答應了和他一起過。】

她連隱瞞的意思都沒有,光明正大的,好像一點都不怕他吃味,沈溯盯著訊息看了很久,最後壓下情緒,回了一句:【可以推遲一天。】

馮風:【那OK,你買好票告訴我,我轉你錢。】

呵呵,還是和他把賬算得這麼明白,但跟李鉞卻是又送禮物又吃飯的,沒見她算過。

沈溯記得很清楚,他和馮風認識這麼多年,馮風都沒有送過她一次禮物,他倒是送過她幾次,只是,她每次都會把錢轉給他,甚至,連他送的禮物都沒怎麼用過。

這樣持續了幾次之後,沈溯便沒有心思再送她了,這種情況,沒幾個人受得了。

自打知道了沈溯背後使絆子的事情以後,馮風對他的態度就恢復到了以前那樣,不冷不熱,雖然會和他說話,但明顯疏遠了許多,即便兩人在酒店就住在對門,也不曾發生過任何「意外」。

這樣過了一段時間後,便的迎來了聖誕假期,二十二號是第一天,馮風和李鉞約了一起吃晚飯,她在酒店休息了一天,下午的時候,才起來化妝換衣服。

馮風給了李鉞酒店的地址,六點多的時候,李鉞將車開到酒店樓下等她,馮風提著包走出了房間,迎面便碰上了沈溯,他也剛好從房間出來。

沈溯定睛看著馮風的打扮,黑色的毛呢外套,微卷的長髮垂落在肩膀以下的位置,她今天的妝容比平時明豔了許多,連口紅都是聖誕紅,很性感。

沈溯在她身上逡巡一遭,「要出門?」

馮風說,「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