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沈溯的視線正向他們這邊看來,落在溫舟遠身上後,狹長的桃花眼中透出了幾分毫不掩飾的諷刺。

蘭嵐下意識地去看馮風和溫舟遠,所幸,他們二人都是冷靜的性子,並未因此被激怒。

蘭嵐上前拽住了梁與風,小聲問他,“你怎麼沒提前告訴我,你也是這趟。”

梁與風:“我也不知道你是這趟。”

蘭嵐:“……”這倒是,他們彼此都不曾透露過航班資訊,否則也不會這麼狗血地碰上了。

馮風沒有同沈溯說話的意思,她拉了一把溫舟遠的手腕,“走吧。”

溫舟遠也收回了視線,和馮風一同往前走,兩人去辦了託運。

沈溯的面色一如既往地陰沉,蘭嵐看到他這樣,便知道他是心裡不痛快,大有要繼續糾纏馮風的意思。

沈溯這種浪子,大抵也是沒有被人這樣對待過,馮風的行為挑釁了他的男性自尊。

考慮到溫舟遠的身體情況,馮風買的是商務艙的票,一排兩個座位,她和溫舟遠正好挨著坐。

蘭嵐那邊則是和梁與風坐在了一起,沈溯便只能和顧淞同坐。

沈溯和顧淞的座位,恰好與馮風和溫舟遠是同一排,中間隔了一條走廊,彼此看得清清楚楚。

溫舟遠坐在靠窗的位置,馮風靠走廊,沈溯也是,兩人的距離很近。

只是,馮風坐下後,並未向沈溯這邊看,而是一直在和溫舟遠說話,圍著他做各種各樣的事情。

譬如和空姐拿毯子給溫舟遠,或是從包裡掏出保溫杯給他……儼然是一副賢妻良母的樣子。

沈溯看了只覺得無比刺眼,下意識便拿自己和溫舟遠作對比。

他和馮風維持了兩年的炮友關係,從未享受過她的一句關心。

她所謂的性情淡漠,也只針對他,溫舟遠就是她永恆的那個例外。

顧淞自是也看到了這畫面,他也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先前與馮風接觸次數也不少,他覺得馮風跟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似的,以為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如此關心一個人。

但顯然不是這樣,對溫舟遠,她可不要太體貼。

再去看沈溯,面色果真同他想象中一樣黑。顧淞在沈溯的肩頭拍了一下,勸他,“別看了,純屬給自己添堵。”

愛而不得是這世上最不痛快的事情之一,還得看對方和另外一個秀恩愛,這跟凌遲沒什麼區別。

沈溯聽見顧淞的話後,暫且將視線收了回來,發出了一聲不輕不重的哂笑,不知是在笑馮風,還是在自嘲。

南江到湘西飛行時間不長,但溫舟遠身體不好,起飛沒多久便睡了過去。

馮風見他睡著,為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毯子。

沈溯用餘光瞥見了這一幕,差點捏破了手中的一次性紙杯。

雖然距離很近,但整個飛行途中,馮風並未和沈溯說過一句話,沈溯妒火翻滾,但也一直沒有開口。

飛機開始下降的時候,馮風將溫舟遠叫醒了,溫舟遠起來去了一趟洗手間。

沈溯見狀,立刻跟了上去。

洗手間只能供一個人使用,因此,沈溯必須在外面等到溫舟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