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

這地方,他片刻都不想逗留。

關庭一手拽著關子瑤,一手拉著關月,準備出門,迎面撞上剛從落雁居回來的榮安伯父子。

兩人面色微霽,瞧著父女三人,目光落在他們身上,轉了又轉。

異母姐妹,關係能如此融洽,世間少見。

關庭看起來也是誰都不偏跛。

“關大人匆匆趕來,連茶都未喝上一口,是我們招待不周。”榮安伯斂了情緒,客氣說道,“來人,上好茶!”

立馬有下人轉身,卻被關庭一嗓子叫住。

“不必了,時辰已晚,我們回府還需一段時間,這好茶伯爺還是留著自己喝吧。”

他見榮安伯不說話,也不介意,只道,“如今真相已明,事情已了,還請伯爺儘快對外做出解釋,還我女兒清白。也免得朝堂人多嘴雜,到陛下面前參上一本,說伯爺仗勢,隨意拘押官員的子女,不將法理放在眼裡。”

關庭從不吃悶虧。

前些年他不爭不搶,萬事退讓三分,以至於所有人都忘了,他曾是狀元出身,文武雙全。

不論是打架,還是吵架,皆為高手。

這次事件,陸淮舟只是從旁協助,大多數證據,都是關庭找到的,也是他尋著蛛絲馬跡得到真相。

榮安伯笑容不變,朗聲道,“我只是把二位姑娘請來府中做客幾天,怎麼就成無理拘押了?關大人可不要亂說。”

關庭瞧著他那堪比城牆厚的臉,眼皮微微垂下,語調平緩無波。

“若伯爺給出的解釋合理,我們回府後,自然也不會亂說;但倘若有損我關家名節,就休怪我將這番醜聞公之於眾了。”

同朝為官,抬頭不見低頭見,不必把關係搞得太僵。

關月本人也同意賣他個人情,不說出真相,保全榮安伯府的面子。

但這並不代表她們會步步退讓。

一旦伯府試圖反悔,他們索性將這件事情鬧得更大些,上公堂,傳遍盛京,讓人心的公道來評判。

這一番話說的榮安伯臉色有些難看,輕呵一聲,“關大人近來聖恩不倦,連說話都與往日不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