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意思。”

關子瑤調侃了兩句,斂了神色,“先辦正事吧。”

關月頷首,拉開房門,還未開口,刀就橫在面前。

黑色刀柄上藤蘿紋蔓交織,發出森寒星芒。

“關二小姐準備去哪兒?”守衛擋在門前,木著臉,面無表情地盯著她。

“我想見伯爺。”

“伯爺今日心情不好,不見客,府中道路錯綜複雜,您還是待在屋裡比較好,免得迷路。”

關月剛有要踏出門檻的動作,守衛就亮了刀刃,“請關二小姐不要為難我們這些當下人的,刀劍無眼。”

關月垂眸又撩眸,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眼,輕笑一聲,“不必擺出這副架勢,你們也不敢真傷我。我知道你們奉命行事,不想為難,勞煩通報一聲,說我有要事需要親自與伯爺說。”

守衛有些猶疑,“這……”

“見或不見不是你能決定的,但若是不通報出了事,你擔不起這責。”

守衛默了一息,“好,我這就去通報,還請二小姐在屋內休息等候。”

關月下一秒就將門合上,沒有絲毫猶豫。

守衛被門風震得往後仰了仰,咂咂嘴,招呼旁邊的弟兄守著,自己轉身往外走。

回到房間裡,關子瑤及時送上水,“榮安伯會見我們嗎?”

“他一定會。”

伯府和沈家雖有權勢,可到底受皇恩桎梏。

她們是官家女兒,本就不該隨意被禁足,榮安伯此舉已經越界。

他現在只怕也拿自己和關子瑤頭疼。

若輕易放人,會丟面子;若一直拘著,無憑無據,會引來百官議論,宮中冷眼。

權勢本就是塔尖松露,俯瞰世間,卻也搖搖欲墜。

她主動遞上臺階,榮安伯沒理由不下。

就算談不攏,這面總會見的。

書房透出昏黃的光,映照在窗外的梅枝上,打暖了半片梅林。

榮安伯雙眼緊閉,屈肘揉著緊繃的太陽穴,鬱色難抒。

聶彌恭敬端上熱乳,“伯爺,時辰太晚了,就不給您添茶了,熱乳能助眠,您喝點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