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娘走過來,對著她手中的剪紙一陣稱讚。

又細細地瞧了瞧她的手,發現指腹和虎口處有薄薄的一層繭,心中便明瞭了。

常言道,舞刀弄槍的手拿不了繡花針,但有底子的人,手穩心也定,只要肯稍微費些心思,剪得像模像樣肯定不成問題。

關月落下最後一剪子,待紙成了,才回答道,“以前胡亂玩過,剪得有瑕疵,將就能看。”

“小姐謙虛了。”

藝娘接過她手裡的剪紙,輕輕展開,一個鏤空的“福”字乍現。

中“口”有些歪斜,但不影響辨認。

“小姐可要學學花鳥一類的?”藝娘見這些基本的她都會,主動上升了難度。

關月看了眼還在專心研究如何下手的兩人,點頭笑道,“便學一學吧。”

遊園會才剛剛開始,還有將近一日的時間要慢慢磋磨,不著急。

幾人在剪紙處逗留了小半個時辰,待手腕都有些酸了才離開。

關月學得快,下剪子也毫不猶豫,一刀成便成,不成便不成,是以剪出了個小小的丘堆。

她懶得帶走,索性留在了此處。

藝娘挑了幾個不錯的花鳥樣式掛在折枝上,轉身重新拿了一疊紅紙過來,就發現原本好好掛在枝上的花鳥全都被毀了。

“誰這麼沒有德行啊!”

藝娘跺了跺腳,看著地上撕得粉碎的紙,一陣心疼。

手藝人最是見不得自己的心血被人糟蹋了,即便這些出自關月之手,她心中也悶得很。

可是她剛說完,就立馬收了聲。

眼睛兜了個圈,發現沒有關注自己,更不會留意她說的話,才暗暗鬆了口氣。

這裡是芳菲園,不是她的鋪子,周圍盡是王公大臣的女兒,毀掉這些花鳥的人,必然也是有大身份的。

她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