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看著慕禾居高臨下的樣子,並不在意,而是將一人捆住了送到她面前。

慕禾打量著一臉髮絲凌亂的女子,外頭的罩衫已是髒亂不堪,髮絲凌亂得彷彿歷經了大劫一般,眼裡含滿了淚水,嘴裡被塞了毛巾,整個身體如蛆蟲胡亂扭動著,金吾將那女子拎至慕禾跟前。

“這女子原本是我妖界一個小妖,殊不知她竟暗地裡與人間女子密謀,妄想奪去少主的生命,將那人間女子精心打造送給少主,企圖奪取少主的信任殺了少主,真是愚蠢不堪!”

那女子聽到這樣的話,拼命地搖著頭,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看著金吾,慕禾看著他們二人一唱一和冷臉已對,她何嘗不知道就憑一個小妖就能接近巫少廷?就能殺了他?想必這背後,金吾沒少吹風。

“我夫君已逝,既然金吾公子查出了自己的門下有這等齷齪事,今日便在我這處瞭解了吧,省的夜長夢多。”

慕禾說完一把刀丟在地上,冷眼看著金吾,金吾聽著那“哐當”一聲,再回過頭來看曾與自己夜夜纏綿的美人,毫不猶豫拿起地上的刀,一劍便刺穿了她的胸膛,還冒著熱氣的鮮血濺到了他的袍子上,金吾皺著眉頭看著那血液順勢留到了自己的手上,他輕輕搖了搖頭,隨從立馬遞上來一張帕子。

金吾見她死透了,鬆開了那刀,美人倒在地上,眼睛瞪得極大,金吾擦乾淨了手,將帕子丟至一旁。

“看來金吾公子門下不太平吧,一個小妖都能興風作浪,我魔界雖如今稍遇風險,但是總歸手底下的人都是忠心的,不像妖界妖孽橫行。”

慕禾也不領他的情,照樣語氣裡帶著刺諷刺他,她明白妖界今日前來無非來探探虛實,或者來與自己示好。

“少夫人,妖界偶有禍心,都是小事,只是如今仙界有損,人間戰火連綿,魔界四分五裂,只有我妖界還算是人丁興旺,若是你我聯手,還愁打不過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界?”

金吾到底是把話挑明瞭說,既然都到了這一步,兩個人心裡都知道對方打著什麼樣的算盤,不如就此說清,金吾早就有同魔界聯手的意思,只是從前魔界到底是鼎盛時期根本不把他們妖界放在眼裡,現在魔界元氣都傷了,他更是有籌碼來跟魔界談聯手。

“你妖界又可以給我什麼?”

金吾見她問到了點子上,便開口道:“妖界的有一兇獸,名叫崇髓鳥,這是上古十大凶獸之一,與魔君的兕鳴獸共稱之為冥土雙雄,威力震天,當年即使是女媧娘娘都對這兩隻兇獸無可奈何,若是有這兇獸的助力,可日行萬里,那兇獸的腹中有一萬年幻化而成的神丹,可增法力,增修為,也可掃平一方人間。”

金吾沒再往下說著,一邊留意著慕禾的反應,只見她的眉梢稍稍挑起,聽著金吾的話,那崇髓鳥傳說了萬年,可誰也沒見過真顏,從未聽過這上古威力的兇獸在妖界,照著金吾這愛出風頭的行事,怎會一點訊息都沒有?

“那崇髓鳥,只是傳說罷了,你妖界可從未有聽說過有什麼崇髓鳥,不過哄哄小妖崽子們的把戲罷了,”慕禾無所謂地搭著話,看向金吾。

金吾將一隻金色的袋子丟在扔給慕禾,慕禾開啟一看,兩片顏色鮮亮的羽毛,與鳳凰的羽毛相似卻不那麼火紅,無色摻雜在一起,慕禾只是輕撫了一下,手便開始火辣辣的疼,不一會兒便出現了紫色的細斑,再慢慢擴散住了,她不得已捏緊了自己的手腕,好不讓那細斑隨著血液擴散,金吾見狀,上前來將自己隨身的藥膏抹在慕禾的手上,那火辣辣的痛感和細斑才逐漸消退。

“崇髓鳥羽毛便是毒藥,任誰沾染上一點,無論魔還是佛,都會深染細斑,若是不能及時得到救治,這隻手,慢慢地也就廢了。”

慕禾看著那兩片羽毛,眼神狠辣,將那羽毛放下。

巫見古從九佛嶺出來之後去往了仙界,他猶豫了一陣最終還是鼓起勇氣叩響了昴日星官的宮殿。

“你找誰?”

仙童開啟門縫,從夢風中瞥見一臉疲憊的巫見古在自己眼前,衣衫破敗,眼神冰冷,也正從門縫裡打量著小仙童。

“找昴日星官。”

“那......那你是何人?找我家仙人何事?”

巫見古懶得跟小仙童廢話,直接從懷裡掏出一個令牌,仙童看了一眼,一臉驚訝地小跑進了屋子裡。

“嘎吱”門被開啟,小仙童還是有些膽怯地看著來者不善的人,“我家仙人裡面有請。”

靖寧一身素白內衫外搭一湖藍色外罩,腰間懸著一枚雲形不規則玉塊,還綴著煙粉色的流蘇,看著巫見古進來,並不驚訝,靖寧做了一個手勢,那仙童就退下了。

“錦瑟在哪兒?”

“九佛嶺。”

靖寧聽聞皺眉,那裡離天界不過百里,對魔來說是不能長久呆的地方,錦瑟已然成魔,那裡只會令她火種消散。

“你怎麼能將錦瑟安置在那裡?!”

“如今魔界我們回不去,仙界又不放過我們,人間我們也無處可去,你說我去哪裡?!”

“我在人間有一處宅子,你們可以暫去避避風頭,總比在九佛嶺強!”

靖寧只恨如今自己無法幫錦瑟,這巫見古自己是見一次便想手刃一次,但礙於仙家身份,又與錦瑟的過往,他是無法對著巫見古做什麼,三個人的情感糾葛已是萬年,若不是看在錦瑟的面子上,他早就想將巫見古大卸八塊。

“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