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藍藝與秋水(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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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亦坐在殿中,只聞見滿殿的酒香,清爽沉醉,眾人皆嘆這是何方的酒仙才能釀出這樣眾生迷幻的好酒?從亦心裡也有疑惑,他記得母親曾說,在密室的那人,從前便是天上的酒仙。
果不其然,從亦在密室的門外聞見了更加濃郁的酒味,還聽見密室之中傳來忽遠忽近的酒話,女子的聲音清冷,帶著灑脫。
“我見仙山不是山,茫塵海海,欲疾風而去,卻爭不過禮法禁忌,參不透七情六慾,”藍藝邊將那缸中酒沿喉而下,淅淅瀝瀝地酒滴聲讓她想起了當年在仙界與青司縱情歡樂的日子,那才叫神仙日子。
“繞是十方神剎,千座廟宇,縱使人間香火茂盛,怎渡仙人動情?”她吟誦完這一句,清淚滴落到酒盅裡,化作相思與酒香纏綿一起,透過密室的石縫,乘風而去,去往西洲蓬萊,去往南風蠻荒,北至北冥之淵,南止海上觀音。
從亦聽著女子的吟唱,果然又是一對痴情離事被命運撥弄,母親曾說這密室有本能開啟的一日,若到了那一日,就是他可以去掃平冥界,報當年父親血海深仇之時。
慕禾將秋水關押在冥界的赤焰煉獄之中,這裡一片荒蕪,中間一座高臺,兩根千年玄鐵十字形將秋水綁在上方,周圍一片水域,硃紅色彼岸花在四周蔓延,吸食著這地獄中的亡靈和血。
“想不到,你將我關在這裡。”
秋水是知道這處的,這是冥界最為深淵之處,是連冥界都覺得罪孽深重之人才會來到此處,慕禾出手便是如此“款待”,倒是秋水突然大笑起來。
“你我相伴多年,我竟不知道你如此恨我入骨。”
“我怎能不恨?”
慕禾的雙眼裡全是冷漠和仇恨,想起從小到大的一幕幕,她只是一個陪襯,在秋水的身邊,得不到母親的寵愛,得不到心上人的歡喜,連同樣貌她較之秋水也差了一截。
“憑什麼事事都是你沾了先?憑什麼母親的眼裡你永遠在前?憑什麼少廷哥哥的眼睛永遠都停留在你的身邊?憑什麼連這天上的神仙,地下的魔都要給你臉面?!”
慕禾重重兩巴掌打在秋水的臉上,兩邊臉紅紅的五指印,血色集結,她仍覺得不夠解氣。
“你就該如人間野鬼,如妖界亡靈,身無安處,心無所寄,你就該同我一樣愛而不得,同我一般被妒忌和慾望填滿了身體,而不是清清白白人人憐憫!”
慕禾抽出身邊侍女的雙棍,重重地打在秋水的身上,秋水雙手被捆綁住,只能承受著她的嫉妒和恨,打在她的腹部,口口鮮血噴湧而出,慕禾並未閃躲,任由她的血噴濺在自己的臉上。
她用手指一抹,將秋水的血渾然吞進肚中,狂妄大笑,又將那些彼岸花引了過來,讓彼岸花在秋水的身上攀爬,攀爬至脖頸面部,去吸食她的鮮血,耗損她的靈力。
藍藝在酒醉中感受到了身上如同千萬只螞蟻在爬行一般,奇癢無比,腹部還有疼痛襲來不知是何原因,她的酒杯摔碎在地,在地上翻來覆去,痛苦呻吟。
“好痛......”
秋水則在煉獄之中,被慕禾折磨得身心俱疲,她此刻竟不再祈求會有人來救她,她知道忘川是仙界之人,是來不了冥界的,也並無他人關係她的死活,說不定自己會在這赤焰煉獄中,被吸乾雪,耗盡魂,終成一具枯骨,最後歸於一把烈火,只剩一捧灰燼。
從亦聽到了密室中傳來的求救,可是他無能為力,這密室母親不曾告知要如何開啟,他很好奇屋內的人到底是何人,能另母親這般保護,門外的人也聽到了屋內的聲音,皆面面相覷。
“門......門開了!”
在眾人不知有何辦法之時,密室的門卻開啟了,只見一個貌美女子面目有些猙獰,血腥味混雜著酒香撲鼻而來,從亦一個眼神,身邊人就知道上前去將那女子抬出來。
“是你?!”
從亦沒想到是秋水,可是不對,他見過秋水,秋水不可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能來得了這鬼市而不被他察覺。
“你是......你是誰?”
“你又是何人?”
藍藝微微坐起了身,打量著圍著自己的眾人,看他們的面貌也不像是仙界之人,唯獨這個與她對話的男子,銀髮黑眉,坐在一張金雕玉鑄的輪椅上,肩上停留著一隻禿鷹,樣貌冷峻。
“我是仙界瓊樓仙子,藍藝。”
說完她便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