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華燈初上。

一輛勞斯萊斯停靠在青都最大的酒店門前,隨即車上邁下來一雙長腿。

剪裁合體的西服,以及高檔手工皮鞋,無一不彰顯其主人身份的不凡。

“這位先生,我觀你印堂,月角均有黑氣縈繞,此行多半是為了家裡人。只可惜……”

一個小丫頭片子突兀地闖出來,攔在傅御景身前。

傅御景皺眉,低頭望著面前的不速之客。

一身粗布麻衣,身上還挎著一個老舊的帆布包,小臉精緻白淨,一雙眼睛如同黑曜石一般亮。

見男人沒說話,白芷繼續說道,“你帶我進去,我可以保你今夜平安!”

白芷後半句並未說完,只是直直的盯著男人看。

她知道,傅御景應該能明白她話裡的意思。

傅御景身後的一眾保鏢詫異的望著白芷。

這女人,怎麼看著神神叨叨的,穿著也是一言難盡,該不會……腦子有些問題吧。

然而傅御景卻若有所思的看著白芷,她怎麼會知道自己家中的情況,半晌,開口道。

“哦?我為什麼需要你來保護?”

男人的聲音不是意料中的磁性,反而啞得很嚴重,已經接近只留下氣聲。

白芷從隨身的挎包裡翻找了一下,掏出一頁符紙,遞給傅御景。

傅御景接過的一剎,只覺得渾身躁鬱的情緒都緩解了不少,就連數日以來各大名醫都看不出問題的嗓子也清亮許多。

“這是……”

傅御景看著手中黃紙上鬼畫符一般的紋路,眸子中滿是遮掩不住的震驚,看向白芷。

“走吧。”

白芷似乎早已料到他的反應,並未再說什麼,轉身就往大樓裡面走去。

門口的安保人員本還想攔,傅御景抬手示意,保安立馬把抬起的手換成歡迎的姿勢。

進了酒店大堂,白芷就對著傅御景擺擺手道。

“你先坐電梯上去吧,我有事需要處理一下。切記電梯內若是有人跟你們搭話,一定不要搭理她。”

說罷,又塞給傅御景幾張符紙,就頭也不回的走開了,留下傅御景和助理待在原地。

傅御景沉著眸,看著懷裡的符紙,渾身的沉穩有一些龜裂的痕跡。

縱使他經歷過大風大浪,見識過那些喊著為他生,為他死,為他哐哐撞大牆的女人。

見到如今目的達成,跟他多說一句話都嫌費力氣的女人,難免有些錯愕。

來不及多想,傅御景便抬腳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今夜他來這裡,確實和家裡人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絡。那就是,他母親似乎撞邪了。

前段時間,傅夫人來青城旅遊,便和小姐妹一同在這個酒店住下,但是沒玩過幾天開心,傅夫人就出了問題。

只要一出酒店的房間,傅夫人就如同變了個人一樣,像是瘋子一般大喊大叫,甚至會不顧一切,拿東西砸人。

要不是還有保鏢看著,小姐妹差點都沒從傅夫人手裡逃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