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空寂黑夜裡,傳來引擎轟鳴的聲響

,一輛黑色邁巴赫風馳電掣襲來,速度堪比飆車。

南辰從樹後飛奔過去,一把拉開副駕駛車門跳上去。

「快走!」她說。

司空言望她一眼,嘴唇微微動了下,一個提速絕塵而去。

南辰看起來狼狽極了,身上還帶著濃烈酒氣。

小臉和小花貓一樣,一道一道的。

「出了什麼事。」路口等紅燈時,司空言沉聲問,來時他已連闖了三個紅燈…此刻的駕照已是負分。

「先回家,我再告訴你…」南辰深深埋著頭。

車駛進庭院大門後,她忐忑的心總算平穩下來。鬆弛的神經帶來身體極度的疲憊。她倚在車門上,像一灘橡皮泥。

司空言拉開她那側車門,俯身解開安全扣,把她抱了下去。

直到這時,南辰才發覺,他的臉頰有點微微泛紅。

眼眸裡的光也像蒙了一層薄霧。

莫非他也喝了?南辰把鼻子貼到他衣服上聞了聞,並無一絲酒氣,只有那熟悉的淡淡檀香。

他只穿了一件襯衫,紐扣都扣錯位了…

南辰盯著他那皺巴巴的衣襟,驀然哭起來,不是梨花帶雨,而是哇哇大哭。

她兩手在臉上左一把右一把的抹著,嘹亮的哭聲迴盪在園林上空。

司空言愣住,茫茫然站在原地,望著臂彎裡嚎啕大哭的某隻。

他從未見過南辰這副樣子,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

「這個世界上,只有你這麼在乎我…」

南辰邊哭邊說,「無論怎樣,都不會丟下我不管。」

司空言覺得自己心裡有好多好多話想說,可最後他只是說了句,「別哭了。」

他的三字箴言沒起到任何效果,情緒失控的小夥伴似乎哭得更兇了。

司空言突然發現,對於這樣的南辰,他根本束手無策。

「你釦子都扣錯了…」南辰一邊抹眼角,一邊用沾滿鼻涕眼淚的手給他重新系釦子。

司空言大步往別墅裡走,就因為這麼?因為他系差了襯衫釦子,就惹她這樣傷心?他嗓子裡火燒火燎的疼,咳嗽了幾聲。

「你咋啦嘛。」南辰問。

「有點感冒。」

司空言清清嗓子,那豈止是有點感冒,是嚴重發燒。為了能貨真價實,無愧於心的,不用去看白羽,他先給自己來了個冷水澡,然後赤果著上半身在露臺吹了半個小時西北風。

南辰抬起溼噠噠的爪子摸了下他的額頭,隨即像碰到燙手的山芋一樣縮回手。..

「你分明是發燒了!…」她驀然捂著臉又嗚嗚起來,「都怪我,都怪我…」

「不怪你。」司空言將她放坐在床邊,彎下腰去撥她的手,這可如何是好,「小奶豆最乖了,不要哭了。」

「我一點都不乖,我不是好人。」

司空言抿了下唇角,「去洗個熱水澡好不好?」

南辰使勁搖頭,抓過被角擦了擦臉。

司空言…妥協了。

他直起身,俯視著縮成一小團的南辰,「那睡覺好不好?」

他儘量讓自己的聲音溫柔再溫柔,可嗓音依然是沙啞的。

此刻他已經不想去探究什麼原因,只要她趕緊平靜下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