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和往常一樣,給她放洗澡水,擺上小睡衣,坐到沙發上重新整理聞。

艹你妹啊。南辰越來越生氣,覺得自己快要變成憤怒的河豚了。

連個引燃導火索的機會都不給她,這不擺明了想活活氣死她。

她狠狠拉上浴室門,震得門框哐噹一聲。

司空言放下手機,其實他一個字也沒看進去。

他知曉自己犯了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此刻回想起來,像是做了場噩夢。他是怎麼就能抬手打她的?瘋了麼。

但他明白,那一刻的感受絕不是單純的憤怒。

還有隱藏在怒火背後,更深徹的恐懼。

南辰把浴室裡的東西摔得叮噹亂響,司空言很希望,她能衝出來,狠狠扇自己一巴掌。或者兩個。或者更多。

但南辰只是拿起了吹風機,坐在床邊吹頭髮。

司空言簡單洗了下,把被她扔在地上的瓶瓶罐罐撿起來,重新放到架子上。

然後,兩個背對背各坐床邊,像極了即將要離婚的夫妻,進行最後的談判。

南辰總想讓自己變得老謀深算,可總是壓不住心裡的事。

她驀地跳起來,大步繞到司空言這邊,站在他面前,“我要揍你了。”

司空言垂著眸,點點頭。

眼睫遮擋住他的眼瞳,不知他究竟什麼神情。只有涼薄唇角微微抿著。

“大嘴巴,電炮,飛腳,你選一個。”

司空言倏地抬眼,略帶迷惑瞧她。隨後又垂下眼簾,說,“你選吧。”

南辰目光在他身上打了個轉,最後落在他線條漂亮的鎖骨上,“要我選,選項可就多了。皮帶笤帚搓衣板。”

“沒有搓衣板。”

……南辰差點被他認真的回答氣得吐血。一伸手,“皮帶拿來!”

司空言默默起身,從西褲上抽出腰帶,遞到她手中,又乖乖坐好。

南辰將皮帶對摺,在手掌輕輕拍打著,“趴下。”

司空言坐著沒動,“就這樣抽吧。”

“不行,皮帶就是用來打屁股的,你趕緊趴下!”南辰把皮帶懟在他臉頰上,蹭了蹭,“別讓我說第二遍。”她套用了司空言的話,感覺一陣暗爽。

司空言真想一頭撞死,為什麼會出現這種局面,南辰不該狠狠抽他幾耳光,或者劈頭蓋臉給他一頓錘打麼。他以為她會哭,可她沒有。

“怎麼,言董不喜歡皮帶?那我可要採取更卑鄙的手段了。”南辰繞著他踱步,一副納粹黨人的嘴臉,“拖布杆其實有妙用。”

司空言眼珠轉了轉,驀然凝住。

然後,他乖乖站起身,趴在了床上……

南辰心裡笑翻天了,一腳蹬在床沿,嘖嘖道,“這麼精緻翹挺的臀部,一頓皮帶下去,可就面部全非了。喂,司空言,談談你此刻的感想。”

司空言閉口不談,感想?臉都丟盡了。

南辰用皮帶輕輕敲打著他,“言董明天怕是坐不下了。”

司空言閉上眼睛,這滋味簡直比捅他一刀還難受。

“別人還會以為你幹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

話音剛落,南辰忽然揚手,皮帶虎虎生風的落下,啪啪啪抽了他三下,把質地絲滑的睡袍抽出三道褶皺,隨後她丟開皮帶,擊了兩下掌,像是拍去上面的灰塵一樣。“體罰結束,起立。”

司空言眨眨眼,確實挺疼,可就完了?她原諒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