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子敬這麼多年被他壓制得死死的,面上七個不服八個不忿,可到真章上,司空言一個眼神,就嚇得他大氣不敢喘。

司空言是怎麼做到的,陳然不知道。他只知道,整個寰亞沒人敢惹司空言。

不會有任何意外,整個寰亞集團馬上就會被司空言接手。

陳然有些忐忑,這是他在司空晟身邊這許多年從未有過的感受。甚至是懼怕,伴君如伴虎啊。

他理了理頭髮,深提口氣,再回到走廊時,已恢復淡定自若。

將近黎明,司空言才返回別墅。

司空晟甦醒過幾分鐘,但說不出話,只是顫巍巍的抓著他的手。

他回想著父親那雙渾濁又自責的眼睛,驀然間意識到,他老了。再不是意氣風發,風流倜儻的那個司空晟了。歲月帶走了他的很多東西。

聽到有開門聲,南辰一下就醒了,彷彿突然接收到了電波訊號。

她穿上牛仔褲,攏攏頭髮,似乎穿著襯衫光著腿迎接此刻的司空言有些大不敬般。

微弱的天光躍出遠方地平線。

司空言高挑身影出現在臥室門口,臉上沒什麼表情。和窗外天光一樣暗淡。

“怎麼樣。”南辰站在幾步外問。

司空言沒說話,疲憊的坐到沙發上,“我吵醒你了。”

“沒有,我,嗯…”南辰走過去,遞給他煙盒,“抽菸麼。”

司空言抽出一根,南辰拿起火機給他點燃,瞅著他。

“我父親無大礙,公司賠了二十億。”

“二十億!”南辰差點跳起來,脫口而出,“那不是血本無歸麼!”

“可以這樣理解。”

司空言吐了口煙,定定望著某個地方。

南辰鳥悄的坐到他身邊,咳了一聲,“你不要想不開啊,俗話說錢財乃身外之物。縱有廣廈千萬,良田千傾,睡覺不過一張床,每餐不過一碗飯。”

司空言好像沒聽見她說話,盯著空氣不挪眼。

“大不了重新開始嘛,你還年輕。看成敗人生豪邁,只不過是從頭再來。”

南辰看著他,後者無動於衷。

她輕輕推了下他的腿,“司空言?”

“嗯?”司空言這才像緩過神來,望向她。

“一點撈不回來了?”南辰問。

“嗯,當事人已經跳樓了。”司空言無謂冷笑,“他解脫了,一死解千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