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辰開始洗頭髮,還是好多泡泡,她搞不懂司空言的惡趣味。

整個浴室都彌散著芬芳的奶香味,她覺得自己彷彿變成了一塊奶糖。

大概十幾分鍾後,司空言的聲音再度傳來。

像是怕被她聽到似的,他走出了房間。

露臺上,司空言唇角抿著,聽著那端伍億彙報情況。

“猜不到吧,我特麼也嚇一跳。這種病據說只有千萬分之一的機率,就被她得上了。我託醫療口的朋友查了她的診療記錄,前後做過三十幾次手術,國內外醫院都有,但都沒什麼用。病歷上記載她擁有雙性、器官,顯性、器官是女性,隱性、器官是男性,兩套器官都發育不健全。真特麼是奇了,林子大什麼鳥都有。”

“我知道了。”

“那,辦不辦她?”

“辦。”

收線後,司空言在露臺站了好半天。

然後,像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快步往回走去。

他嘩啦一下拉開浴室門,嚇得南辰驚得叫出聲來。

“你幹什麼?!”南辰淹沒在一堆雪白泡泡裡,腦袋瓜上也都是泡泡。

只有細瘦的胳膊露在外面,還有那張靜美的小臉,和大大眼睛。

她眼睛好大,司空言忽然想。尤其是害怕時,幾乎佔了半張臉。

司空言不急不緩,關上門,拽過凳子,坐到浴缸旁。

南辰飛速低頭掃了眼自己,還好,都給泡泡遮住了。

“我查了她的底。”司空言說。

南辰眨著眼,“這麼說,你都知道了。”

“嗯。”

司空言抓過她右手,取下掛鉤上藕絲做成的浴球,開始搓……

南辰驚呆了,好一個雲淡風輕吶。

司空言把她的手,翻來覆去的搓,然後,摳她指甲。

南辰好氣又好笑,至於麼,乾脆把她手插濃硫酸裡得了。

司空言專心致志,一絲不苟,就好像在她指甲縫裡,藏著艾滋病毒。

隨後,他似漫不經心的問,“她也碰你了?”

“才沒有,才不是你想的那麼齷齪!”

“嗯,我齷齪。”

……南辰自知理虧,低頭不作聲了。

半晌,她怯怯試探,問,“你不會把她怎麼樣的,對吧。”

司空言倏忽抬眸,低而輕的道,“不,我會。”

“司空言!”南辰想抽回手,卻抽不出,司空言看著絲毫沒使力,但她就是無法掙脫。“你既然都知道她的情況了,為什麼還要跟她過不去?你設身處地的想想,她這些年活得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