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蓄意謀殺,我要告她。”

“這種案子,打官司往往沒用。”司空言坐到床邊,看她說,“她這類情況,多半可以拿到精神異常鑑定。”

“不對!她害我時精神是正常的。”

司空言唇角勾了勾,那抹笑,像是早就看穿了所有,“精神鑑定的判定結果彈性很大的,與其在這上做文章,不如利落點。”

南辰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你怎麼知道她要燒死我?她在我家點火了?”

司空言點點頭,“燒到何種程度,我現在還不清楚,在等警局電話。”頓了下,他抬手撫上她臉頰,“後續的事,我會處理。你如果想走司法程式,我就找律師,現在你告訴我,你想吃什麼。”

“我吃個燈籠啊。”南辰翻了個白眼,“把窗戶開啟,我喝點西北風得了。”

司空言:……只能無奈又縱容的望著她。

最後他還是沒耐住南辰的軟磨硬泡,答應她,先讓她和青焰談談。

這案子靈活性很大,因為缺少第三方目擊證人。究竟怎樣定性,全看南辰怎麼說。

她遭到襲擊是不假,可如果說成是兩人發生爭執,青焰衝|動之下失手將她砸暈,就和謀殺什麼的扯不上邊了。關於火災原因,也可以有不同說法。

車剛到市局門口,就見小目標從另一輛車推門下來。

他直接拉開司空言後排車門,坐上來,砰地帶上門,攏下敞懷的西服衣襟,直奔主題,“那女的他爹來了,青行之,你聽過沒?搞珠寶的那個。”

“沒聽過。”司空言淡漠道。

“生意整挺大,他也找張副局了,說想私了,你什麼意思?”

司空言看向南辰。

伍億瞥眼南辰,見她沒吭聲,繼續道,“這事吧可大可小,要我說私了也行,左右柴火妞也沒咋樣,不如趁機敲那老頭子一筆,反正他也不缺這個。”

南辰從內後視鏡裡瞪小目標一眼,“那她現在人在哪?”

“審訊室接受盤問呢,估計得晚上能放出來。”伍億一拍司空言座椅背,“我聽說那女的一句話不肯說,把審訊員氣壞了。”

“那就在這等,等她出來。”南辰定定道。

“那你倆擱這等吧,我撤了。”伍億推門要下車。

司空言說,“你很忙?”

“忙不忙也不能在這傻戳著啊,我現在簡直就是你的私人秘書加保鏢加司機。”

司空言笑笑,“晚上請你吃飯。”

“飯的產出比太低。”

“東城那塊地算你一份。”

伍億收回了推車門的手。

南辰暗自撇嘴,市儈用表現得這麼明顯麼。

一下午伍億百無聊賴,後來乾脆躺後排睡著了。司空言下車溜達了兩圈,南辰也跟著下去,兩人抽了幾根菸。

夕陽西下,天邊的火燒雲如塗抹在天空的鮮血。紅得刺目。像是荼蘼前的垂死掙扎。

南辰透過車窗,盯著市局大門。

這時,從裡面走出三個身影。

那一頭銀髮那麼刺眼。

南辰推開車門,就衝了過去。

她無視其餘兩人,直接衝到青焰面前,揚手就掄了她一耳光。

很響。啪的一聲,打破岑寂。

青焰靜靜望她,沒有還手,甚至連抬手摸下臉都沒有。

蒼白的左臉頰上,五個通紅指印。

一旁的張副局和青行之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