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頭疼得幾乎裂開,四下都安安靜靜,偌大宅邸彷彿只剩下他一個人。

記憶迅速回籠,憤怒襲上心頭。

條件反射般的第一個動作,就是去摸手機,結果竟然關機了,他心倏地一空,像有風從其中呼嘯而過。

開機後,立即收到數個未接來電提醒,司空言數了下,總共十二個。

多條南辰發來的資訊:

「你怎麼關機了?」

「不會被人綁架了吧!」

「你好,綁匪先生,如果你沒收了我男友手機並在開機時看到這條微信,請你立即在兩個小時內放人,否則我將報警」

「你沒去雲上」

「你騙了我」

「司空言,你是好樣的」

司空言盯著螢幕上一行行的文字,它們在視線中像變異般長出毛刺,隨後又變得光滑。指尖懸在鍵盤上空,他卻不知該說什麼。

他頭痛欲裂,思

維已經短路。

現在顯然不是解釋的好時機。

他從床上放下腿,發現鞋子規整的擺在床邊,他蹬上鞋搖搖晃晃朝外走。

不見白羽的影子,只有兩個僕人在打掃客廳,他經過時,他們齊齊抬起頭,用一種難以形容的眼神看他。

司空言推開門衝了出去,陽光兜頭澆下,彷彿發出金屬碎落的聲響。噼噼啪啪在他耳邊炸開。

庭院裡,他的黑色邁巴赫正寧靜的沐浴著朝陽。

他幾乎是飛奔到車前,隔著衣兜按下車鑰匙,車子發出一聲鳴叫,他扯開駕駛位車門,身形不穩的坐上去。

他只想馬上離開,多希望自己能像一縷風般從原地消失。

在庭院外的馬路對面,樹蔭下站著一個纖瘦人影。

她已經在這裡站了好久好久。

深夜的寒冷早就把她徹底凍透,即使太陽昇起來,也無法驅散那骨子裡的寒冷。

昨晚去雲上得知司空言壓根沒來過後,她莫名的就想到了白羽。

莫非她又出事了?司空言才會急匆匆的離開家。

南辰打車循著記憶,來到白家宅邸前。一眼就看見停在院落裡的那輛車。

‘我愛零"。這個別緻的車牌號,就算想雷同也是不可能的。

她本想衝進去,可最後卑微的自尊止住了她的腳步。

她站在路對面,遙望著那扇窗子。

起初燈光明亮,隨後變得黯淡。再然後,燈火徹底熄滅。

變成一個黑洞洞的旋渦,像一雙不懷好意的眼睛,盯著她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