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焰發給他一個琴行地址。

二十分鐘後,一輛黑色賓利停靠在琴行樓下。三層落地

窗後站著一個人影,正向下俯瞰,銀髮璀璨。

從車上邁下一條長腿,西褲筆挺,然後司空言高挑的身影朝三層回望過來。

青焰朝他勾勾手指。

司空言踩著剔透的玻璃階梯,剛踏上三層地板,就聽青焰冷冷道:

「你劈腿了?」

他側倚著鋼琴,一手在琴鍵上輕輕撥弄著。

司空言神色淡漠,一眼就瞄到掛在牆上的南辰的那幅畫。

「生意不錯。」他說。

「什麼事。」

青焰直起腰,坐到窗邊椅子上,摸過小圓桌上的煙盒。

司空言拉開椅子坐在他對面,聲音倏地沉下去,「他和別人在一起了。」

「你不也是。」

青焰看著他一笑,眸底全是冷蔑。

司空言很討厭他這種表情,面容卻沒有絲毫變化,「你聽她提起過一個叫琥珀川的人麼。」

「嗯,知道。」青焰點頭,漫不經心,「畫,畫得不錯。」

「你看過他的畫?」

「也見過他的人。」

青焰冷冷望他,似乎不打算繼續說下去。

「我想找到這個男人。」司空言說。

青焰不屑一笑,「淨整馬後炮。」

司空言不想跟他解釋,一切的誤會聽在青焰這種內心陰暗的人耳中都是處心積慮。可為了讓他出手相幫,司空言只得全盤接納他的揶揄。

「我不認識他,也沒聯絡方式。」青焰說。

「所以,才說拜託你。」司空言說。

青焰睨著他沒說話,漂亮的眼睛倒映著一片天空。

司空言踟躕下,將一張照片發給了他,說:「我不能料定一定是他,但八九不離十。」

青焰掃了一眼,蹙眉道,「這件衣服我見過。」

「那就是了。」

「你很淡定。」

司空言笑笑,眼底沒什麼情緒。

青焰端詳著照片,「這張照片應該是前天晚上照的,昨天她沒喝酒。」

「她一直住在你家?」司空言問。

青焰放下手機,直直盯著他,眸色清冷,「你應該慶幸。」

司空言沒有糾結,青焰說得不無道理,雖然他心裡有些不痛快。

青焰:「前晚十點來鍾吧,他把南辰送回來的。我當時不知道是誰,但看了照片可以確定就是琥珀川。」

司空言:「你記得他的車牌號麼?」

青焰:「我沒留意,我在二樓離得很遠。」一頓,他看眼腕錶,「你還有半個小時。」

司空言不解,微微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