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銀紗陣如同旋轉切割的巨碗一般,而呂不煩就是那碗中的一塊魚肉……

宗堂女修將靈力催動到極致,銀紗陣持續絞殺被困在半空中的呂不煩。

晴暝仙師撇了撇嘴:「也就這樣了。」

美婦峰主哼了一聲:「還想怎麼樣?鳳兒現在把這心思全部用在提升銀紗心陣的威能上,一個靠放縱武夫修為投機取巧的四境修士就想擊敗半的鳳兒……簡直就是……」

半空中轟然一聲炸響,破碎的鎧甲和衣袍翻飛,一道閃爍著淡金色光華的矯健人影猛然俯衝而下、兩手之間卻是空空蕩蕩的!

宗堂女修鳳兒剛要飛起躲避,就覺得一股若有若無的殺氣在自己的胸口之處一穿而過,一柄灰色重劍居然瞬間穿刺在身後的石臺地面上!

金色人影如魔神一般帶著飄飛的血液和傷口撲擊而下,鳳兒嘶吼一聲銀紗在手腕之上膨脹起來、如兩朵牡丹花一般翻卷向上殺力逼人……

「呂不煩!硬碰硬你也不可能贏得了我……我可是半的修士!」

銀色光芒噴湧而出,卻並沒有呂不煩噴血擊飛的影子?

鳳兒一呆,滿眼皆是不可置信的神色。飛舞在半空中的銀紗瞬間如被斬斷七寸的蛇兒一樣軟綿綿的飄落下來。

在她身後的地面上,一柄重劍深深地刺入堅硬的石臺地面。可劍柄之上卻蹲著一個衣衫破碎只露出一身破破爛爛貼身護甲的人影。

呂不煩手掐劍訣斜斜指向宗堂女修鳳兒的後腦玉枕穴,身上面板表面流淌著的淡金色光華還未褪盡。

臺下眾人瞬間沉默下來,晴暝仙師側頭看著那美婦峰主:「你不會以為我剛才是說呂不煩要輸了吧?」

美婦咬牙切齒,瞪著晴暝仙師道:「居然穿了三層戰甲,真是恬不知恥……還有,他的護身功法是什麼來路?還有那鬼魂一樣的身法……」

「能贏就行了唄,哪那麼多七七八八的破規矩爛講究?仙門就這點不好……自己做什麼都認為是對的是應該的,出去與人廝殺、就是要步步算計無所不用其極……輸了就是輸了,總比死了的強!」

晴暝仙師的聲音很大,話也很重……一眾看熱鬧的峰主長老全都聽到了,有人不屑一顧有人氣憤不齒、也有人若有所思的想著什麼。

此次南疆大亂波及兩座鎮守城兩大仙門小半個大晉王朝的勢力範圍,雖然鎮守城和仙門宗堂沒有被人大舉攻擊……可山下的江湖廝殺和野戰突襲則層出不窮花樣百出!

一開始,鎮守城的武夫和修士尚且敗退得有點底線,可兩大仙門在山下行走的弟子卻在第一時間狼狽不堪死傷慘重……

面對江湖武夫和邪修野俢的手段,那些毒砂毒箭毒蛇幻陣……偷襲伏殺內外呼應,仙門弟子們是兩眼一抹黑措手不及!

本以為御風而起,法寶符咒就能將敵人摧枯拉朽……可真到暗箭飛到腦後、或者短刀刺入肚皮的時候,什麼都來不及了。

宗堂女修鳳兒面色蒼白的回頭看了看呂不煩,然後收起銀紗法寶低聲說道:「你贏了……你的護身功法很厲害,你是不是早就能硬抗我的銀紗攻擊?還有……你那如刺穿空間一樣的身法是什麼?」

呂不煩站在地上手按劍柄,掃了臺下面色各異的諸位峰主長老後拱手說道:「承讓了,我其實沒有能硬生生突破你防禦的能力、只有居高臨下才有希望近身。我確實看出你的法寶陣法最強的就是上方的攻擊,你那個碗是不是也能向下倒扣?」

鳳兒皺了皺眉覺得這傢伙的話聽起來怎麼這麼不雅、不過還是點點頭。

呂不煩笑了笑:「那我就得突破的到你以內,跳起來自投羅網應該是最容易騙到你的……最後那一下我也是強弩之末了,不過我感覺得到你背後的防禦似乎很弱。」

鳳兒張了張嘴:「就這麼簡單?你掙扎這麼久就是要衝到之內然後突襲我的身後?」

呂不煩點點頭:「是啊!正面我扛不住太久,那就只能用最簡單的方法接近你然後在選擇你最弱的一點去突襲一下。」

鳳兒突然瞪大眼睛:「我的後背雖然防禦最弱,可也不是你一道罡氣就能破開的……你到底……」

呂不煩沉默一下,劍指突然迸射出一道劍氣……蓬的一下,三丈以外的地面上炸起一道煙霧,石板只是一道長短深有一尺的缺口露了出來。

緊接著,重劍無暝居然被呂不煩低吼一聲飛擲出去!

裹挾著武夫罡氣的灰色重劍如風車一般呼嘯旋轉砸落在那道缺口之上!霎時間一聲巨響碎石飛濺煙塵爆起……

臺下所有人全都有些呆滯!這投機取巧的武夫修士,疑似走後門進來太華宗佔便宜的少年……居然有這麼大的殺力?

鳳兒面色慘白,恨恨的看著呂不煩說道:「你……你接近我三丈之後憑實力就能破掉我的防禦,為什麼偷襲?你……然後你還要……」

意思很簡單,你特麼居然藏了一手……關鍵你逼逼半天藏起來就行了,還顯露出來幹嘛?合著是忽悠我玩呢啊?你是不是有點不要臉了?

呂不煩面帶為難之色搖搖頭:「我只是想說我還是有在背後突襲的能力的,對面拼命……這太慘烈了一點,我們畢竟無冤無仇……我怕,我怕把你傷的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