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水氣得小臉通紅,憋了半天才喝道:「胡說八道什麼?我們是長老派來送宗主賜給北仙門信使的法寶的……」

那個矮胖弟子嗤笑一聲:「宗主大人賜下法寶,宗堂自會拿出來、輪得到你一個煉器峰自己給貴客送去嗎?你撒謊……」

雲嶽看了看那個接待客人的女修,那女修不著痕跡的微微頷首……

不過雲嶽心裡對瓏城峰的恨意可是極深,自家靖波峰和長老堂暗中合作、原本要在雲夢大澤一舉拿下最大的功勞和好處……結果一群煉器的瓏城峰廢物弟子居然在澤珠島上為宗門奪下一座洞府和一座堪比仙器的養劍臺!

更讓人憋氣的是養劍臺居然落在了瓏城峰那個豬狗一般低賤的武夫供奉手裡……聽說這廝被荒靈地裡面的魔頭擄走將養劍臺封印在了他的體內,而去這低賤武夫居然還改修道法做了修士入了宗堂……

這麼多好處,原本都應該是自己的!憑什麼被瓏城峰這些廢物攪黃了?憑什麼便宜了那算是半個外人的低賤武夫?

雲嶽皺了皺眉,瞥了金山二人一眼:「我和洛兒仙子有約,你們就算有什麼事也在外面等著吧!若是胡亂喧譁驚擾了貴賓……我不會放過你們!」

兩個宗堂女弟子略有些不滿,最後也還是視而不見轉身回了門旁的雅閣裡面不做聲了。

金水氣得渾身發抖,剛要叫嚷就被幾個靖波峰的弟子團團圍住,一個莽撞的傢伙上去就抓金水手裡的劍匣……

「打鐵的,懷裡的是什麼?讓我看看怎麼樣?」

金水拼命躲閃,無奈二境的修為太低、被幾個三境的傢伙壓制的死死的,另外一個小師弟更是被一個靖波峰的弟子一把掐住嘴巴跟孩童一樣掙扎起來……

那個莽撞弟子剛剛捏到那隻劍匣,突然半空中一道劍光飄忽閃過,最後凝結成一片枯葉一般飄落在這個靖波峰弟子的手背之上。

一聲慘叫!

這名靖波峰的弟子捂著自己的右臂跪倒在地,整個左臂面板如一根枯枝一樣萎縮起來……一道傷口泛著黯淡的血色在手背上翻卷,整個人痛苦的哀嚎不已。

所有人都是一愣,幾個靖波峰的弟子剛要大罵,一個瘦小伶俐的立刻指著半空中嚷道:「那是,那是雲榜魁首宗堂第一弟子天宇師兄?」

只見半空中一道人影徐徐落下,一身褐色道袍腰間束帶、手腕上一道劍索剛剛飛回……整個人看似二十餘歲的樣子,只能算作清秀的眉目之間帶著一絲執拗和傲氣。

兩個宗堂女修出門一看立刻驚慌起來,趕緊奔到近前恭恭敬敬的躬身施禮:「見過大師兄!」

天宇修士理都沒理兩個宗堂女修,一步落在地上冷冷的看著靖波峰的幾個弟子……「誰讓你們在此造次的?還有沒有點規矩?」

聞聲身形飄舞閃出大門的雲嶽來到近前,眸子裡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躬身施禮:「雲榜弟子云嶽見過天宇師兄……怕是些年輕弟子有些誤會,些許小事天宇師兄不必動怒!相必是這些趕過來湊熱鬧的煉器師弟子有些失禮之處,這些師弟們看不慣、所以……」

雲嶽玩弄唇舌在這裡求情,怎知這天宇師兄根本就沒有正眼看他一下……撇了一眼就隨口說道:「我閉關三年極少出來……此外對你也沒有什麼印象,我只問你……這些人可是你帶來的?」

「你……」

自認為自己破已經算是正式出人頭地可以和宗堂第一站在一起的雲嶽瞬間有些羞惱……

「天宇師兄,這種事情……」

天宇修士低頭看了看渾身發抖抱著右臂低聲哀嚎的那名修士一眼:「聚眾鬧事對同門無理,這算是他在宗堂知客峰上領的一點懲罰……你沒資格在這裡說合,若是想、你自己出手驅除他身體裡的劍氣!若是能做到,也算是我正式認識你……」

一道劍氣?

雲嶽心裡早已經破口大罵……就算你比我高一境,也不能如此折辱人?畢竟自己可是宗門雲榜上第四位破的修士……

雲嶽一拱手,上前一步一把按在自己這名師弟的肩膀之上……「師兄吩咐,小弟自當從命……」

說罷,雲嶽運足靈力在掌心裡緩緩渡出,意圖拼盡全力將那道劍氣擠壓出師弟的胳臂。

「啊!師兄……好痛……啊……」

這名弟子跟班瞬間大聲哀嚎起來,不但手臂……整個人的面色居然都枯敗變黃了!

「秋殺劍意!」

雲嶽一下子想起來這雲榜大師兄的本命飛劍……知落劍!還有他賴以悟道成名的絕學秋殺劍經。

儘管自己已經拼盡全力,可師弟體內的秋殺劍意依舊在折騰擴散,一絲劍氣如牛毛金針一般在他的四肢經脈裡面遊走撕扯,痛苦的感覺如同酷刑一般!

雲嶽手掌按著自己的師弟跟班,突然一點異樣心思在心底升起……這天宇大師兄上來就對自己的師弟下重手,這是所有人都看得到的……若是……

雲嶽的心底閃過一絲狠辣心思,如果自己師弟出了事……那宗堂和宗主就算再維護天宇,也得略做懲罰!

如果師弟在眾目睽睽之下死了……天宇師兄至少也得被罰面壁思過!那自己豈不是可以在宗堂大比之中順順利利的拿下一個入北仙門遊歷觀鏡臺的機會?

雲嶽心裡有了計較,手掌緩緩移動到了師弟的後背之上……

「師弟,師弟你怎麼樣了?天宇師兄……師弟無心之失還望師兄海涵,小弟我修為低微驅除不了師兄的劍氣,還望師兄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