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寨子一片狼藉,院牆已經坍塌大半。白鬚老武夫踉蹌一步,目露嚮往之色抬起一隻手指著懸浮在半空中的劍奴……

噗……

白鬚老武夫身上噴出數十道血霧,眼中的神采迅速消失氣息斷絕。

可即便是死去,老者依舊立在原地並未倒下。

錢孟湖倒臥在地上,氣府丹田處一個大洞還在潺潺流血、內臟隱約可見。此時掙扎著抬起頭來悲呼一聲:“聶九兄……”

另外一個武夫也已經被斬斷頭顱死在當場。

劍奴懸浮在半空中長髮飛舞,雙目猩紅的深吸一口氣!

錢孟湖殘嚎一聲,丹田破洞處血氣精華泉水一般緩緩流出,化作一顆血丹被劍奴一口吞下……第二顆,第三顆!

呂不煩身前的那我魁梧武夫半跪在地,抬起頭恨恨的看著半空中正在吞噬好友血氣精華的劍奴……

三記重擊,還是沒能打死這個烏龜一樣靠法寶護體的神秘少年!

魁梧武夫的雙臂和一條腿的骨骼居然已經斷碎,可這少年頭頂上顯示出來的那座法寶虛影卻依舊完好無損、少年也只是受了些硬傷的樣子。

魁梧武夫回過頭看了看面色慘白的呂不煩:“仙門的走狗!你們不會有好下場的……”

呂不煩爬了起來,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見那重傷在身的魁梧武夫怒吼一聲,僅剩一條完好的腿腳發力……整個人如同餓虎一般用頭顱撞向半空中的劍奴。

五色虹光一閃,呂不煩眼睜睜的看著仙劍如嬉鬧的孩童一般旋轉飛出一劍斬落了武夫的頭顱……

劍奴吞噬血氣之後,仙劍似乎愈發活潑起來,圍繞著呂不煩轉了一圈之後居然升上高空若有若無的鎖定在山下觀戰的眾人身上!

“不好……”

呂不煩擔心仙劍天宿大開殺戒,急忙上前幾步催動養劍臺緩緩移到仙劍的下方。

養劍臺有些不情不願一般的旋轉歸位,一股淡淡的溫養之力散發而出,仙劍似乎猶豫了一下,還是緩緩下落懸停在養劍臺虛影之上吸收起那一絲絲的靈力。

劍奴吞噬了最後一顆血色珠子,閉上眼睛緩緩下落。

眸子睜開,一絲絲猩紅色緩緩退卻……

“呂不煩……仙劍與養劍臺相互加持,你剛才可是有一擊之力的,為何只是一味的捱揍?你……不忍心了?”

呂不煩聞言沉默瞬間,然後低聲答道:“你只是說為你掠陣加持仙劍即可……”

“哈哈哈……你這個傻子。”

劍奴不再理他,似乎又恢復了仙門仙師的神色風範,緩步走到早已被摧毀的大門口處,淡然的掃視了一眼山下遠遠觀戰的眾人……

這些人裡面有錢孟湖的弟子家人,故舊好友,甚至還有往日有過節的仇人對頭!

可現在所有人都幾乎用同一種眼光看著山頂廢墟前面站立著的劍奴。

那是一種帶著絕望的麻木畏懼。

劍奴一隻手將長髮攏到腦後,聲音淡然的說道:“仙門定罪,禍首伏誅。從者皆斬,僅此而已。”

眾人一片寂靜……仙門定罪,僅此而已……好個僅此而已!輕描淡寫卻又霸道至極……

劍奴抬頭看了看極遠處兩座山峰之上,藉助仙劍恐怖的感應力,他隱約能察覺那兩處地方有兩個至少是上三境的強者在注視著此處。

一柄仙劍出竅,後面又追隨著幾道觀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