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度雖然有心想往自己的部下腦袋上來一巴掌,但是奈何現在這情況,他們不適宜太過招搖。

因此只是狠狠瞪了一眼自己的小弟,隨後擺擺手,讓除了小弟之外的人都撤了。救下來的人交給了禁軍安置。

唐子原本也應該走的,但是在錢度開口之前,他先一步道。

“等會陛下可能有想問的。”

錢度想想,是這個道理,於是就默許了。

同時把手上的傘和燈一股腦交給了小弟。

“學學人家。”

小弟莫名其妙。

唐子忽然問。

“陛下還在猶豫什麼?”

“你以為陛下為什麼不想讓郡主贏?”

“可是她已經贏了。”

錢度一直懶洋洋耷拉著的眼皮忽然扯了起來,聲音裡帶上了幾分肅然。

“輸贏都是陛下說了算,慎言。”

唐子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後面的話。

雨裡的背影挺拔得像一根筆直的翠竹,舉了這麼久的花上官璃竟然好像一點也不累的樣子,一雙手動也不動,穩如泰山。

人群之中的上官步緩緩捏緊了拳,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就算現在出去,也一點用都沒有,沒準還會讓皇上找到藉口不讓三妹出宮了。

所以他現在不能動,必須得忍耐。

他一個人忍還不夠,另外一隻手還緊緊地拉著劉燁。原本以他這個身板是拉不住的,好在劉惜雲雖然年紀尚小,這個時候竟然也還比較冷靜,緊緊地拉著自家哥哥的胳膊。

人群之中同樣還在忍耐的,還包括剛剛從端妃宮裡出來的鳳司北。

他來到半山湖的時候,剛好是上官璃從湖上下來。

雖然他也覺得那個要求有些兒戲,但想著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已經讓人準備好了乾淨的衣裳盤算著父皇答應過後去獻殷情呢。

結果沒想到父皇竟然猶豫了這麼久。

這其中有什麼隱情嗎?

“老七,朕看你有些心神不寧,怎麼了?”

皇上坐在椅子上,正在欣賞一副書畫。上書:海納百川四個大字。

鳳司北還沒來得及說話,同樣聞訊趕來鳳司宸聽見這話當然不會放過攻擊他的機會,冷笑道。

“誰不知道七弟和郡主交好,想必是在擔心郡主吧。”

鳳司北雖然心裡擔憂,但是也知道現在情況不明,萬一郡主是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父皇才有此一舉。

那他出面求情的話,不僅可能救不了郡主,還會把自己搭進去。

現在正是利用上官遜一事挫敗鳳司宸的關鍵時機,絕對不能讓父皇對自己有什麼嫌隙才行。

想著,他看了一眼雨中的女子。緩緩道。

“兒臣和郡主只不過是君子之交,如果郡主冒犯了父皇,那自然是她的不是,何來什麼擔心一說?”

“哼。”

鳳司宸悠悠道。

“誰不知道七弟你曾經三入靜堂,可是跟郡主相談甚歡呢。”

鳳司北垂眸,不卑不亢道。

“先前曾經聽說郡主給父皇調養過身體,兒臣無能,不能在第一時間關心父皇的身體,卻也想在郡主那裡多瞭解一下情況,方便日後在父皇膝前盡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