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香味好像一盆涼水,一下就將鳳司宸心頭那股火氣給澆滅了。

他漸漸地冷靜了下來。

那個叫做鳴槐的姑娘已經被他晾了三日,聽說一直在房間裡養傷看花,過得很是閒適。

想到這點,他感覺剛剛消下去的火氣隱隱又有復燃之勢。

“叩叩——”

關鍵時刻,門忽然被敲響了。

丫鬟嬌弱又著急的聲音傳了來。

“殿下不好了,鳴槐姑娘她,她走了!”

鳳司宸一愣,隨後立馬走到門邊,一把拉開了門,門是用帶著淡香的幹槐木做成的,本就脆弱,被他沒輕沒重地這麼一拉,大半個門板直接被扯了下來。

門外的丫鬟心裡本來就忐忑,見到這種陣仗,當場就跪了下去。

鳳司宸狠狠盯著小丫鬟的後腦勺,一字一句地道。

“你說什麼?”

“鳴槐姑娘走……”

丫鬟一句話還沒說完,就感覺面前一陣風掠過,再抬頭的時候,鳳司宸卻已經不在面前了。

“呼……”

就在她鬆了一口氣的時候,一抹寒光自她的身後亮起,在她做不出任何反應的時候,鋒利的刀尖劃破了她的喉嚨。

一刀致命,丫鬟逐漸渙散的眼裡還殘留著死裡逃生的慶幸。

“做錯了事還想要活命?嘖嘖,可笑。”

殺手眼底閃過一縷冷漠的光,這一刀過後,他的身形又隱入了黑暗裡,追著鳳司宸的地方去了。

“砰!”

上官璃待過的房間被人粗暴地一腳踢開,但是房間裡一片昏暗,早已人去樓空。

隱在暗處的人點燃了屋內的燈,燈火亮起,房間裡的一切都收拾得很乾淨。

“殿下,這裡有一封信。”

鳳司宸眼珠動了動,一把搶過殺手手裡的字條。

上面用端端正正得不似女子的字型寫著:

我要往北去,若是想好了需要我做的事情,兩個月後送信到涼州首府胥北城去,我自然能看到。這段日子多謝照顧,保重。

鳳司宸的手指落在保重二字上,神色陰晴不定。忽然他手上用力,字條直接被捏出了一個洞。

他的聲音自喉嚨裡迸發出來,低沉又彷彿帶著戾氣。

“去追!”

他鳳司宸看上的女人,怎麼能輕易放她走?

就在鳳司宸身邊的人憑著那張字條上簡單的資訊一路向北搜尋著鳴槐的蹤跡時,鳴槐本人——上官璃在城外的驛站轉了一圈後又換了身裝束,轉頭回了京城。

靜堂,西圖正在唉聲嘆氣。

剛剛那個叫天權的忽然出現,說阿姐讓她又要注意信又要小心不要外出。

即使她腦子大部分時候都不大好,但是也聽出來了阿姐的言外之意。現在可能有人盯上她了,她不能再光明正大地去藥堂,不然一旦被人發現藥堂和上官璃的聯絡,那就麻煩了。

西圖雖然是個愛熱鬧的,但也不是那種待在家裡宅幾天就受不了的性子。她擔心的是,就連有關小公子的事情阿姐都要託人回來送信,那她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危險?

就在她這麼想著的時候,靜堂的大門忽然被人敲響。

她的大眼睛一亮,阿姐?

連忙三步並作兩步地跑去開了門,但一開門,她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了。

門外站著的並不是上官璃,而是一身乾淨優雅繡竹長衫的鳳司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