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庸沉吟片刻。

“近來在刑部之外確實有可疑之人徘徊,郡主何以見得他們會今天動手?”

上官璃看他一眼,這人也不全是死腦筋一頭紮在案子上,看來基本的防範意識還是有的。

不過暗處的那些人隱秘至極,要不是天權手下的人故意去漏了點形跡,估計刑部這些人察覺到那些人行蹤的時候就是他們喪命之時。

上官璃微微一笑。

“猜的。誰讓咱們的高大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好不容易得了這個機會,要是我,哪怕知道是陷阱,也會前來試一試。”

“為什麼?”

周安明顯不能理解。

“那些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對高大人不利,而且知道我們有了防備還來不就是送死嗎?”

看來他是在心裡憋了很久了,一連三個問題問的行雲流水。

高庸輕輕咳嗽了一聲,周安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但是話已經說出口,也不能咽回去了。

“看在你給我帶了幾天早飯的份上,現在還有點時間。”

上官璃半真半假地說道。

“是什麼人嘛,我不知道。為什麼對高大人出手,你這問題問得很沒有水平,這種事情很稀奇嗎?”

周安:“……”

確實不稀奇,高大人這脾氣不知道在暗地裡豎了多少敵人,黑市上他的一顆人頭都已經炒到了百萬兩雪花銀了。

上官璃掀開車簾,道路兩旁綠色漸濃,空氣中的溼氣黏在面板上,有一種略顯沉悶的感覺。

槐蔭河快到了。

“至於為什麼明知道我們有準備還來,估計是不把咱們的防備放在心上吧。”

“這可是天子腳下!”

高庸忍不住冷喝一聲。

上官璃心說天子的腳那麼大,誰知道下面藏汙納垢了些什麼東西。

但是這話她在嘴巴里轉了一圈,還是沒說出來,不然她覺得高庸都要激動得撲上來撓她一爪了。

槐蔭河溝通南北,一路暢通,有碼頭的地方熱鬧非凡,又因為三教九流錯綜複雜,已經形成了自成一套的生存體系。

京兆尹府的人要是一年到頭沒見著幾樁案子,又要到年底交差,來這槐蔭河碼頭走一趟,績效保準就上去了。

因此這裡歷來也是高庸的一塊心病,三天兩頭地就往這裡跑。

所以他們這次來這,其實並不引人注目。

“這種鬧市區,對方要怎麼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