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全額頭上冒了些汗,但是語氣還算鎮定。

“白爺多慮了,如果白爺不放心,大可以派一個人與我們同去府衙,我們只是為了等楊爺醒了拿供詞。”

“張主簿這話,就是不相信我白朮了?”

軒轅夜的神色不怎麼激動,但自有威嚴。

如果張全真的如他自己所說,是為了還白府清白給做的這些事,那隻要人沒事,供詞什麼的還不是一張紙的事情。

一聽這話,張全立馬意識到了不好。

之前為了取信白朮,自己打的是為了幫他壓下這件事的旗號來的,結果沒想到這一層。

但是如果不把人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又很有可能出別的差錯,從京城來的大人物可是說過,一定要把人帶回去的。

但是現在不佔理,他只好略略把態度擺得強硬了些。

“白爺,不是我們不相信您。楊鑄是本案的重要當事人,而且還特別準了白爺可以差人陪同,清者自清,小的相信白爺會做出無損於白家基業的選擇。”

清者自清這種話都出來了,明擺著今天這人他們肯定是要帶走的。

上官璃暗暗冷笑,如果之前她還對這些人是鳳司宸派來試探的猜測有那麼一點兒猶疑,現在已經百分百確認了。

想著,她上前一步,一改之前柔弱的樣子,冷聲道。

“官爺這是什麼意思?我們若真的派人去衙門,臨揚人會怎麼看白家?官商勾結,殘害人命。這種流言不出一天就會鬧得沸沸揚揚。”

她挺直了背,就像一把深藏不露的利劍陡然露出了鋒芒般。

“生意人講的就是一個信字,沒了這個,白家以後還怎麼在臨揚立足?”

不等張全解釋,上官璃咄咄逼人道。

“再有,就算我們秘密派人跟進去,也不過是一人,到時候又身在並不熟悉的地方,如何確認他傳回來的話是準確的?”

張全張了張嘴巴,驚疑不定地看著上官璃,半晌才低沉著聲音悠悠道。

“夫人倒與先前不同,這番伶牙俐齒,想必也不會是籍籍無名之輩吧?”

上官璃微微一笑。

“那倒是讓官爺失望了,確實是無名之輩。”

“哼,我看你就……”

一臉陰沉的鐵鑫忽然冷哼一聲,就要質問,卻被軒轅夜直接打斷了。

他拉著上官璃淺藍水袖,壓低了聲音,但確保在屋內的所有人都能聽清。

“不是說好了這次讓我來嗎?”

他直起腰,看向張全和鐵鑫,冷冷道。

“我家夫人並非尋常鎖在深閨中的女子,而且也沒必要說與你們聽。夫人說的沒錯,要是就讓你們帶著楊兄離開,我白家顏面何存?”

“所以今天這人,你們不可能帶走。”

他剛一說完這話,門外忽然呼啦呼啦跑進來一隊衙役,紛紛舉起了手中長棍,看來是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軒轅夜勾了勾嘴角,一個眼神都沒賞給那些闖進來的人。

“張主簿這是想要強行把人帶走嗎?”

張全也沒料到帶來的這些人這麼衝動,暗罵了一句蠢貨,但是事情已經走到這一步,他心中也有些驚疑。

不知道這對夫妻到底是不是他們要找的人。

想了想,他制止了想要往前走的鐵鑫,問道。

“那白爺說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