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之間就遭受到了人身攻擊的西圖甚至來不及提起一點敢怒不敢言的怨氣,就連忙把盤子帶茶一起推到了眼神不善的上官璃面前。

眼見神仙姐姐的臉色緩了些,她這才鬆了口氣。

這一個月西圖發現了兩件悠關性命的事,第一就是不能搶神仙姐姐的甜食,第二就是別讓神威……啊不,鎮北王做飯。

如願以償吃到了甜糕的上官璃,看了一眼西圖道。

“老爺說的這句話,我還是贊同的。”

西圖:“……”

還有沒有天理了?!

“誒你們說,南淮王病了這事,是真是假?”

“前年還說他老人家沒了呢,前一段時間不照樣出現在朝堂上嗎?瞎說什麼?”

是鄰桌的人在談論。

上官璃看了一眼軒轅夜和西圖,三人不約而同地沉默了下來,靜靜地聽著。

南淮王的駐地就在淮州,就在江南道境內,所以在江南,他的勢力和談論度十分高。

聽了那番話,鄰桌一個裹著一身白衣的老學究站了起來,對著那高談闊論的一桌人道。

“前年是什麼光景,現在是什麼光景,那能一樣嗎?”

老學究眼窩都陷了進去,站起來這麼簡單的動作他都要搖晃三次,一身酒氣,看得人生怕她他下一秒就要倒下去。

因此跟他說話的人都要控制了音量,儘量顯得友好些。

“這位老先生有什麼見解?”

老學究估計是被那聲“先生”給取悅了,樂呵地“嘿”了一聲,扯著他那把蒼老的聲音道。

“你們不都知道嗎?如今的朝廷啊,可不止一位異姓王了。”

神威將軍本身的名字就足夠威懾四境,大周人民基本沒有沒聽過他名字的,他獲封新王的事情根本不需要朝廷快馬驛站傳訊天下。

它自己就像長了個翅膀一樣,好像一夜之間就飛遍了大江南北。

江南之人吃得飽,離朝堂真正的紛爭又離得遠,所以反而是對這些政事最感興趣的,當然早就知道了這件事。

老學究見周圍人都知道,用有些乾澀的唇抿了一口酒,繼續道。

“諸位不知道麼?當今皇上最怕的是什麼,哪裡是什麼外敵來犯和民生大計,皇上他老人家怕的是內患。”

“這內患是什麼?那就是世家權臣!南淮世家在這江南之地盤了將近兩百年,就算是條蛇他也盤出了一兩片翅膀的,你們說,皇上他忌不忌憚?”

老學究一口氣說完這些話,臉都激動紅了。

“這位老人家,話可不能這麼說,那鎮北王的勢力可要比南淮王要大許多吧?”

“你懂個屁!”

這個頗有些憤世嫉俗的老傢伙激動起來好像要咬人。

“鎮北王算什麼,不就是手裡握了軍權?聽說這次冊封儀式他本人都沒出現,肯定是不知道被皇上趕到哪去了,要藉機削他的軍權呢,嗝,你們看著吧,再過一段時間……”

後面的話消失在他嘔吐的聲音裡。

酒肆內頓時有些亂,而他們談論的鎮北王本王正坐在他們旁邊,和他們吃著一樣的醬肉肘子。

“說你呢。”

上官璃瞥了軒轅夜一眼。

後者臉上除了那張假笑的面具外,就看不出什麼了,聽見上官璃的聲音他略彎了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