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遜這次生辰,辦得好像要把從前幾十年沒請過的人都請個遍般。

不到午間,相府門外的長街上就停滿了馬車,排隊都排到了相鄰的街道上去了。

長街口擠滿了來看熱鬧的平民百姓,對他們來說,這可是能一次性看見眾多大人物的好機會。

“唉,這裡怎麼空出來了一條路啊?”

路人指著一道足有正常馬車寬的空隙,空隙一直延伸到了相府大門口。

哪怕這條縫旁邊的馬車都快擠成麻花了,也沒人去佔了這空地。

好像有一條看不見的線,將所有人都隔絕在了外面。

“不知道,應該是有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要來吧?”

“可是剛剛過去的不是戶部的尚書大人嗎?那可是二品大員了。”

“……”

旁邊的人聰明地不接話了。

在他們眼裡,尚書大人就是那頂了天的大人物,再往上就有些超出他們的想象極限了。

人群絡繹不絕地湧進丞相府,還好明堂前的空地足夠大,這才不至於讓這些人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

上官遜就是這流水般的人群裡唯一的礁石,感謝應邀、簡單寒暄,這些事情對他一個朝堂老油條來說如魚得水。

但耐不住人實在太多,這半上午下來,他感覺自己的臉都快笑僵了。

初冬時分,硬是忙出了一頭熱汗。

“唉,你來。”

忙裡偷閒,上官遜連忙拉了個腳不沾地的家丁。

“去告訴夫人,筵席可以上了,請來的戲班子先放進來上去唱著。”

匆匆留下這一句話,上官遜立馬又被人群圍住了。

上官璃遙遙看他一眼,覺得上官遜簡直忙成了一隻原地轉的陀螺。

區別就是,這隻陀螺還會笑。

看得她心情說不出的暢快。

上官璃笑得燦爛,可惜她今天沒帶上面紗,陽光下那些擠得密密麻麻的黑色毒斑甚至反射著淡淡的冷光。

說不出的瘮人。

她往角落裡一坐,那一桌頓時沒人去了。

上官璃也樂得清靜,反正她的目的就是出來給上官遜丟丟人,噁心噁心這些來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