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舒一愣,邵陽郡主果真不似從前的怯弱樣子。他面色一正,揚聲道:“奉聖上口諭,上官璃聽旨!”

上官璃眸中露出一絲不情願,但還是跪下行了禮。

雖然她擁有原身的記憶,但對這種動不動就給人下跪的王朝制度,還是難以習慣。

“令,邵陽郡主上官璃覲見聖顏,即刻入宮!”

他說完偏過身子,露出門口一輛馬車。上官璃看這一大票人,估計是怕她跑了吧。

進宮?

上官璃恍然,這鳳司宸還算聰明,知道解鈴還須繫鈴人。

邵陽郡主的身份擺在那,他輕易動不得,但物件若是皇上,那還不隨便把她搓扁捏圓。

只是算盤打得再好,沒有籌碼還是什麼都做不成。

上官璃露出一絲冷笑,就讓我看看老鼠能蹦出一個怎樣的洞來。

午前,陽光正好。巍峨的宮殿群在日光下閃著凜冽的光。

進宮的甬道長而深,一路上身邊之人都靜默無聲,四面八方而來的壓力很容易讓人生出畏懼。

但上官璃卻沒事人一樣保持著冷靜淡然的模樣。

這不由讓一旁護衛的魏舒又對她刮目相看了幾分。

他可見過太多在外面作威作福的人,一進宮就夾起尾巴畏畏縮縮的可笑樣子。

走完甬道,宮門處已經有太監候著了。

不執勤的禁軍尋常是不能進入宮城的,於是魏舒對著上官璃抱拳一禮後就轉身離開。

只是不知道是否是錯覺,他好像看到了邵陽郡主某一瞬間躍躍欲試的神情,似乎把進宮當成了一件好玩的事情。

搖搖頭,他將這個有些大逆不道的想法甩出腦海。

太監迎上了上官璃,一把嗓子刻意扭成了令人不舒服的程度。

“郡主請跟我來。”

上官璃頷首沒說話,移步跟了上去。

那太監帶著她在宮裡左拐右拐走了一會兒,上官璃忽然開口問道。

“公公進宮幾年了?”

那太監估計是沒想到上官璃還敢跟他搭話,錯愣了一瞬才磕磕巴巴地答道。

“三,三年。”

“哦,三年。”上官璃點點頭,隨即笑得嘲諷:“三年了,你的主子還沒教會你怎麼騙人,看來公公所託非人啊。”

上官璃第一眼就覺得這公公不對勁,這人眼神躲閃,從頭到尾都不敢正視她。

另外,關於從南宮門去養心殿的路,她已經在來的路上問了那個叫魏舒的禁軍校尉。

開始只是為了以防萬一,結果這些人還真做的出來如此幼稚的陷害方式。

那太監腿抖了一下,卻還兀自嘴硬道。

“奴才不知道郡主在說什麼,郡主若是再耽誤,怕是真的要遲了。”

上官璃也不多廢話,身子輕盈地向前一步,一掌輕飄飄地拍在太監的胸口。

那太監“啊”了一聲,卻發現根本不疼,與此同時,他忽然感覺嘴裡多了個什麼東西,不待他吐出來,就融化在嘴裡,順著喉嚨流了下去。

“這,這是什麼?”

上官璃錯開身子,面上笑意盈盈,說出來的話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好東西啊,我可做了幾天呢。無非就是一天不服下解藥,就會七竅流血,劇痛鑽心而死罷了。”

“你!你居然下毒!”

上官璃話音一落,那太監連忙開始瘋狂地扣自己的喉嚨,但那毒藥不知何故與尋常的都不一樣,早已化進了他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