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下冒犯了。”

“段公子,你好容易走到如今的位置,該好生想想如何為生民立命、為百姓謀福才是,至於旁的……”

程紫月面上無一絲笑意,說出口的話卻是絕情得很。

“不該掛念的人和事,就棄了吧。”

永安公主沒經歷過什麼情情愛愛,可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後宮那些女子為了博得自個父皇寵愛的所作所為她可都看得真真的,但又有幾人是真心的呢?

她也是見過為了情愛不顧一切的女子,深情男、薄情郎不知凡幾,可在皇宮那個地兒,到頭來不過一場場悲劇。

聽程紫月這語氣,其實句句都是在為那新科狀元著想的,只是這新科狀元委實軸了些。

“怎麼忘得了?在下……”段宏深吸口氣,“在下得蒙二夫人鼓勵才走到了今日,在下銘記於心,一日不敢忘!”

永安公主禁不住搖了搖頭,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這新科狀元怎地呆頭呆腦的,說得跟感謝恩師似的,不過雖說這人有些一根筋,人倒算是真誠。

只是……

新科狀元怎好跟定國公府扯上干係呢?

一旦有了干係,看上去是要飛黃騰達,實則仕途已然斷送。

新科狀元腦子糊塗了,程紫月可是清醒得很。

“那你就是這樣回報你的恩人的?你稱呼我一聲‘二夫人’,而我年歲又比你大,尊老愛幼的禮節你該是清楚得很。”

她心頭憋著股恨鐵不成鋼的氣兒。

“且不說些旁的,我生是定國公府的人,死是定國公府的鬼,你來尋我豈不是作踐了我的名聲?”

這話她說得委實有些重了,眼瞧著段宏面色愈顯蒼白,她心有不忍,但面上不顯。

“段公子,你太天真了,定國公府的人怎能同新科狀元有所關聯?”

定國公府手握重兵多年,但定國公府的人都知進退,從不干涉朝政,更不會同文官有什麼過多的牽扯,如今定國公府已然遭到皇上忌憚,他們再同文官交往從密,那對誰都不好。

話罷,她不再多留,轉身便走,徒留下段宏一個人惶惶然不知所措。

眼瞧著程紫月走遠了,永安公主又看了眼竹子後面的人,這便帶著京香離開了。

京香也知事情不簡單,跟在永安公主身後離開的時候一顆心‘砰砰’直跳,見四下沒人,這才同永安公主小聲道:“公主,二夫人和……”

“公主殿下。”

京香話未完,背後卻是突然傳出一道方才才聽過的熟悉女聲,是激得她一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