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沒有坐在窗子旁邊,而是斜靠在二樓可看到樓下大廳的欄杆上,一杯接一杯的灌著酒。

果酒度數不高,但終究也是酒。沒一會兒,瑾瑄便覺得頭腦有些發脹,她餘光瞥見樓下一個熟悉的身影,但卻怎麼也看不清,乾脆搖了搖腦袋,趴在桌子上閉眼養神。

“三公主?”

過了很久,或者也不是很久,瑾瑄聽到有人叫她,她抬起頭,耳邊的髮絲滑下,又被人別至耳後。

“啊,你誰?”瑾瑄腦子可能不太清醒。

“噗,三公主自稱千杯不醉,怎的一個人在這裡買醉。”

“哦。”

瑾瑄眯起了眼睛,看著面前帶笑的男人,待想起對面是誰之後,又趴下了。

蘇澤:……

他就不該來關心這沒心沒肺的丫頭。

一想到顧瑜白的囑託,他一撩衣襬,乾脆坐在瑾瑄對面,開始欣賞樓下的歌舞。

絲竹悅耳,舞姿妙曼。

還別說,挺好看,怪不得那丫頭之前天天來看。

“蘇澤啊,你之前為什麼不理我?”悶悶的聲音從對面傳來,瑾瑄換了個姿勢繼續趴著,露出了被壓的有些紅的手背,“你看,你搶我燒雞,叫我小丫頭,天天給我二哥告我黑狀……我都沒怪你的……好好的怎麼就變成了你躲我呢?”

對面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直接變成了自言自語的嘟囔,蘇澤看著瑾瑄烏黑的後腦勺,握起了拳頭,又兀自鬆開。

“還有錦歌兒……她陰陰心有所屬,卻不得不服從於命令……那些東西真的有那麼重要嗎?”瑾瑄繼續嘟囔,“像是枷鎖一般……她都不像她了。”

“抱歉。”蘇澤最後還是離開了,跟來時一樣悄無聲息。

這些問題他都無法回答給她聽,她不該為這些擔心,這些枷鎖也不該套在她的身上。

他知道他們顧家人喝酒容易斷片,所以不是很擔心這丫頭醒來之後找他要說法。

畢竟在她意識中他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馬場那次除外。

瑾瑄感到胳膊有點酸,酒裡的麻痺作用她從桌子上緩緩地爬起來,覺得自己異常興奮,她結了帳,想起來了因為大哥打岔而遺忘的今日安排。

嗨呀!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能被她在花樓裡荒廢呢?

然後又跑回了慶陽候府,藉著酒勁也不管大哥願不願意,大力捏著錦歌的胳膊將她拽就出了門。